之前,在實驗室中面對那些實驗器材時,徐卿鈺還不覺得如何,可此刻離開了實驗室,那種疲倦與無力立刻涌了上來,讓他頭疼的毛病又有發作的跡象。
副駕駛座上簡路雖視線放於前方,但心神卻全部都注意著后座人的一舉一動。
透過反光鏡,看到后座男人揉著眉心的手,以及那不自覺輕蹙起的眉,看著人難受的表情,他心中忍不住一疼的同時,雙拳微收。
按了近兩分鐘,大腦中那種微微的刺痛不僅沒有減弱,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,想著即將要面對洽談的宴會,徐卿鈺伸手去拿隨身攜帶的止疼藥,卻不想手竟摸了個空。
下意識眉頭一擰,徐卿鈺動作微止,大腦立刻飛速運轉,思考著止疼藥的下落。
不到三秒的功夫,他想到了什麼。
不久前他進更衣室換衣服時,好像將身上的止疼藥拿出來放到儲物櫃中後,忘記隨身帶在身上了。
那麼……自己今晚得硬扛了?
這個念頭才冒出來,徐卿鈺就感眼前突然出現了個熟悉的白色藥瓶。
“少爺,你的止疼藥忘記帶了。”
熟悉的聲線響起,徐卿鈺順著那遞來之手望去,正好就撞到了前排簡路隱於忽明忽暗光影中的五官上。
徐卿鈺沒有說話,更沒有接,不明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前排那雙被壓抑在無數暗潮澎湃的眸眼中,深處的銳利,像是想將之全部看透,看穿。
自十多年前,徐父徐母被最親近的人背叛,下毒身殞後,徐卿鈺再也沒有接下過任何來歷不明的東西。
這一點,簡路無比清楚。
前排副駕駛坐位上,簡路放於一側的手緊緊的攥著,手背青筋凸起。
他知道哥哥不信任這個世界上所有人,包括他,可即便如此,他還是無比的奢望,自己某天能有幸成為哥哥心中那個惟一的例外。
就像,哥哥永遠都是他心中惟一最特殊的例外。
時間不停的跳轉著,車廂內的空氣靜的有些過份,就在這時,後坐徐卿鈺的臉上,忽的綻開一個笑容。
“真是麻煩你了。”話落,在簡路眸露狂喜的目光中,男人抬起了手。
然而,就在此刻,一句刺耳的急剎車音在倆人耳邊響起。
緊接著於慣性的作用下,簡路手中原本就沒緊握的藥瓶,直接掉落在了車廂的地上,隨之咕嚕嚕的滾進了坐椅的縫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