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尊,您定會沒事的對嗎?
正待蕭玦手中劍式已至尾聲時,忽聞一聲震耳欲聾聲音自不遠響起,他手中動作反射一止,這聲音……
驀地側目,就見視線中一道白光自碧流殿中衝出天際,瞬間將燦爛的天渲染成一片瑩白閃耀。
緊接著,一股來自於境界來自靈魂的絕對壓制,當頭罩來,這正是高階修士散發出來的威壓。
而只要修為低於對方境界,在面對這種威壓時,體內靈氣會被壓抑大半,全身無法動彈,意識無法反抗,甚至會本能想匍匐跪下,徹底臣服於對方腳下。
兩年前,蕭玦就曾在大長老身上感受到過這種絕對的壓制與無力。
他討厭,厭惡這種無力感。
但這一次,於這種更為凌厲與冰冷的壓力下,蕭玦卻是暢快甘心的跪了下來。
只因,時隔八年時間,他在這股滔天威壓中,感受到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掛念的那抹氣息,那抹熟悉。
在跪於地上的蕭玦眼中,那八年未動的禁制緩緩散去,一襲白衫男子闔首凌空踏步而出。
白衣黑髮,衣袂飄拂,襯著那凌空而立的身影若神明的降世,陽光的照拂下,他玉色的肌膚上若有光在流動,雙眸淡如墨,宛若一泓深水粼粼,若記憶中一樣,淡漠的容不下這天地間的半分光彩。
遠遠的看著那凌空而立的身影,整整八年來的等待,三年來的忐忑,這刻全部被一種想流淚的衝動所替代,將自己胸膛中所有的情感深抑於心底,蕭玦顫聲給人磕了一個重重的頭。
“弟子蕭玦……恭迎師尊出關。”
滔天震動驚動了整個天衍宗,無悠自殿中瞬移而出,感受到自雲涼峰傳來的動靜與來自出竅期的修為,三年擔憂化為舒暢大笑,身影頃刻消失在了殿前。
聽聞聲音,褚景然側頭,見到了不遠跪立之人,想到方才對方所言,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。
自己的乖徒弟。
瞬間出現在人的身前,褚景然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修為,眸露滿意。
“金丹期,不錯,起來吧。”
短短的兩個字,沒有華麗的辭藻與過多的讚揚,卻讓蕭玦這刻有種八年來艱苦與等待一朝全化甘露的錯覺。
只因,說這兩字的人是他。
起身後,蕭玦抑制住鼓動的心跳,小心翼翼地抬眼,於八年後的近在咫尺之距,窺見了面前之人的絕顏之貌。
俊美卓絕,若秋水映月,那種扣人心懸的美,比影像中的那種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霧中花的飄渺,給人的衝擊力更強百倍。
覺察到自旁射來的灼熱視線,有所感的褚景然眸眼微側。
四目相對,也就是這個瞬間,褚景然看清了八年未見,已由一小少年成長為男人的徒弟的真實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