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高興這次與你的合作,願你幸福。”
告完別,盧琝易轉身離去。
打敗他的,並不是情敵段堯司,而是那個人的心。
那人心無所歸,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爭去搶,因為他喜歡他;但若那人心有所屬,他做再多都是徒勞,因為他喜歡別人。
應楚非願只身為一人勇闖兵不見刃的屍山血海的這種勇氣,他很佩服。
盧琝易捫心自問,他做不到。
而原因,大概是因為早就清楚懂得現實的他,最愛的依舊還是自己吧。
他配不上那個為愛捨棄一切的人,而現在他給予的,唯有退出與祝福。
再見了,我的……瀲流。
隨著盧琝易轉身的離去,內院安靜下來,空氣中也漸漸添染上了絲絲不同尋常的味道。
段堯司依舊緊握著人的腕,哪怕情敵離開,他也沒有鬆開的意思。
就好像只要自己這般的緊抓著,身邊的這個人就會留在他身邊似的。
一直以來,段堯司都搞不懂自己對這個人的感情,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的惜才,亦或是無數不經意間的淪陷。
分明不喜歡男人的他,在面對這個人的問題時,為什麼會無數次的亂了分寸?
會糾結於他是否開心,會想念他那並不出彩的廚藝,會擔心於他是否會受到傷害,會下意識的想保護住他,哪怕……是對抗全世界。
整整近一年,朝夕的相處,無數個不經意中,他見證了這個人慢慢成長的點點滴滴。
一顰一笑,恬靜的睡顏,一路的堅持,還有那絕美外表下驕傲從不願服輸的心,以及脆弱的瞬間……
兩個月前,人為拍攝落水戲而高燒生病後,滿臉通紅蜷縮在大床上,偏偏防備著所有人,不讓任何人靠近的脆弱模樣再次浮現眼帘。
‘走開……別……過來……走開……,’臥室的大床上,滿臉通紅的青年緊閉著沾滿水汽顫抖的睫,遍遍無意識的囈語著。
因缺水而泛著細小裂口的唇色蒼白無比,一眼望去,好似暴風肆虐過殘零乾涸的鮮花。
眉頭深擰面色焦急男人本想伸過去探他額頭的手,在見到他囈語中滑落的晶瑩時,頓止在了空中。
男人清楚的知道,他不該聽一個正在病中無意識人的夢話,可是……他卻不敢將手放上去,不想面前的人於無意識的夢中掉更多的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