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竹隱摸摸她的頭髮,又揉揉她的臉:「怎麼樣,他有沒有欺負你?」
蘇泠煙沒有料到她一點也不怪自己,腮邊落下兩顆大滴的眼淚,拼命搖頭:「沒有沒有。」
「顧修遠,我知道你風流成性,但蘇泠煙是我恩師之女,沒有任何人可以褻玩。」她遙遙睥睨顧修遠,義正言辭地通知他。
顧修遠酌一杯酒,手指輕敲桌面:「若我一定要呢?」
「我永遠不會原諒你。」薛竹隱一字一句,語氣篤定。
燈燭的光線打在顧修遠的鼻樑,在他臉上投下一塊小小的陰影,他沒有抬頭看薛竹隱,表情也不甚分明。
好半晌,顧修遠才抬起頭來,用的語氣說:
「這可由不得你呢,夫人怕是還不知道,謝娘今日要給蘇姑娘梳弄,開價千金,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搶到這個機會。」
謝娘是鴇母的名字,薛竹隱向身後一看,鴇母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。
她拂袖怒道:「胡說!泠煙她是官伎,無需賣身,樂籍上分明寫了的,怎麼會有梳弄一說?」
「你不看看這京都有多少人是恨毒了蘇朗的?你以為憑你能護住蘇泠煙?」顧修遠嗤笑一聲,邁步上前把蘇泠煙一把拽過來。
蘇泠煙一時沒有防備,她纖細的手腕被顧修遠牢牢地攥著,充滿乞求地看向薛竹隱。
「你付了多少銀子?我給雙倍。你不是喜歡那個曼娘嗎,我幫你納妾。」薛竹隱拉住他的衣角,語氣軟了半分,已有懇求之意。
「夫人還是乖乖回去在家中等著我,別誤了我的美事。」顧修遠一副不耐煩的樣子,輕輕鬆鬆捉住薛竹隱的雙臂,將她推搡出門。
漸漸合上的門縫裡,顧修遠抓著蘇泠煙就要往床邊帶,她的手臂被抓出了紅印,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薛竹隱,蹙眉若黛,淚水漣漣。
薛竹隱在外急得拍門,裡頭卻不聲不響。
她想起每次去看望蘇泠煙時她都在哭,她在這和樂樓待得一點也不開心。
如果當初她能早點為蘇泠煙脫籍,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。
內疚像藤蔓一樣密密麻麻纏繞在薛竹隱的心裡,是她,說了要保護她,可又沒能做到。
她是個騙子,蘇泠煙在裡邊肯定恨急了她。
廊道內,有兩個小廝端著茶點走過,她高聲喊:「你們過來把這門撞開,重重有賞。」
許是有鴇母的吩咐,他們聽到後更加惶恐地快步離開,沒人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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