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向林穆言笑問道:「好久沒見表哥,表哥最近都在忙些什麼?」
顧修遠瞥一眼見到林穆言後肉眼可見變得鬆弛的薛竹隱,表哥?叫這麼親昵?她都沒有喊過他夫君,最多也就叫他全名!
「最近在和兵部侍郎商議接管寧州馬綱的事情,天天往兵部跑,所以酬會都免了。」林穆言解釋道。
顧修遠像宣示主權似的,攬住薛竹隱的肩膀,薛竹隱隨即和林穆言對視一眼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把搭在她肩頭的那只手拂了下去。
顧修遠吃癟撇嘴,林穆言看到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薛竹隱好奇問林穆言:「馬綱按照舊例分配往三司和各路不就行了嗎,表哥為什麼這麼忙?」
「想是殿下日理萬機,還被別的事情絆住了腳吧?」顧修遠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。
讓林穆言剛剛笑他!
本來是薛竹隱和林穆言在聊,顧修遠突然插話,顯得十分突兀。薛竹隱詫異地看顧修遠一眼,她怎麼覺得顧修遠這句話別有所指?
林穆言忽然別過臉去,以手握拳,咳了兩聲。
薛竹隱替他解釋道:「表哥當然忙了,不僅有馬綱的事情,連武舉也要他來籌備。」
「今年氣候惡劣,寧州運來的馬少,上等馬優先三衙,如今殿前司和馬軍司為此吵得不可開交。」林穆言嘆了口氣,無奈道。
薛竹隱轉頭看顧修遠一眼,三衙里的步軍司沒參與到強馬大戰來,顧指揮使還真是不爭不搶。
「馬都沒了,你怎麼這麼無所謂?」她碰碰顧修遠的胳膊肘,悄聲問他。
「美人在懷,我這個登徒子當然不思進取。」顧修遠重重地強調「登徒子」三個字。
……這個茬是過不去了。
薛竹隱迅速轉向林穆言:「表哥打算怎麼處理此事?」
林穆言:「我派人查過,寧州今年風調雨順,氣候並不比以往酷熱,不過是寧州太守的說辭,總得讓太守先把馬都交出來,才能分配。」
「竹隱,我需要你。」他聲音溫和,目光懇切。
顧修遠在心底嗤笑一聲,召之即來揮之即去,林穆言平時就是這麼指使薛竹隱給他幹活的。
薛竹隱本來就最聽不得這些欺上瞞下弄虛作假的事情,聽到林穆言開口,她自然是當仁不讓。
林穆言身為太子,很多事情只能旁觀不便發聲,但他憂國為民的一腔熱血和她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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