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修遠說道:「你對此事不了解,這事也非你份內之事,我來處理就可以了。」
「可我答應了表哥。」薛竹隱說道,「況且我身為御史,本該監察百官,這事也算在我份內的。」
「你不是有探子在豐樂樓嗎,你和我說說打聽到什麼消息,我好寫札子。」
顧修遠不說話,將那片竹葉捲起,又展開,又捲起,細長的手指來回碾著玩兒,葉片在他手中變得又軟又皺。
薛竹隱有些著急,說道:「你要什麼謝禮,月氏的美玉,西北的狐裘,東南的珊瑚,嶺南的荔枝,但凡我能給的,都給你找來。」
交易,這是赤裸裸的交易!
顧修遠眼珠一轉,不緊不慢地說道:「我要你別再喊太子表哥,當然了,也不能喊他穆言,還有太子也不能喊你竹隱,表哥來竹隱去的,叫這麼黏黏糊糊,聽得我難受。」
「那你不是也喊我竹隱嗎,你怎麼叫著不覺得黏黏糊糊?」薛竹隱反駁。
「我和你是夫妻,是他和你的關係可以比的嗎?我可以喊你竹隱,他不行!」顧修遠理直氣壯。
「還有,你也不許喊我的全名,要叫我修遠或者夫君,這樣聽起來才順耳。」
薛竹隱皺眉:「夫君聽著才黏黏糊糊,整天夫君來竹隱去的,像什麼話!再說了,要我不喊他表哥我還做得到,但我怎麼能要求他喊我什麼?」
雖有中表之親和同窗之誼,但她對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清楚,他是君她是臣,她只能規勸太子,要求是萬萬不敢的。
「也行吧,那你親我。」顧修遠早知道她不會答應,慢悠悠地拋出心中的盤算。
「放肆!」薛竹隱面上發熱,臉紅到了耳根,又羞又惱,「你腦子裡除了好色就沒別的了嗎?」
她在誠心和他談條件,他卻如此戲弄她。
她幼時曾撞見過爹娘在花園的亭子裡親得難捨難分,長公主看到她在花圃後睜大了眼睛看,隨即把薛南蕭推開匆匆離去。
薛南蕭惱羞成怒,訓了她大半個時辰,斥責她不好好在書齋念書,跑到花園貪玩。
自此薛竹隱心裡對這件事產生了隱隱約約的牴觸,她實在是不知道就兩片嘴唇相碰而已,有什麼好親的。
唯一一次產生想親的念頭,大約是新婚夜一時被顧修遠的皮囊所惑,再加上洞房的氣氛到了,她做好了準備,覺得尚能忍受這件事。
但不過也就是覺得而已,顧修遠行將靠近的時候,她還是忍不住把他推開了。
眼下既是在大白天,又是在竹林里,他們剛剛還在談正事,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風花雪月的好時機。顧修遠還能理直氣壯地讓她親他,不愧是顧修遠。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