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。
顧修遠直起身子,著急地解釋:「你和蘇泠煙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,她對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,而你、而你是我的妻子,還是我喜歡的人,我怎麼可能出賣你?」
薛竹隱聽到他這番話,氣血上涌,幾乎要嘔出血來,她將顧修遠推得離自己遠些,拿出折顏廷爭的氣勢,一一駁斥他的話。
「陌生人?顧修遠,你以為你是誰?蘇泠煙的命就不是命嗎?因為她和你沒有關係,沒有情感,所以你就可以毫無掛礙地用她去換取你的前途?」
「我和她相比,也不過就多了一層姻親上的身份,又能好到哪裡去呢?而且正因為我們是夫妻,利益關涉更多,我才更有可能被你出賣吧?」
「再說,你喜歡我?你在我攔著你的那天晚上和林穆言聯手把我騙到東宮去,在我問你蘇泠煙下落的時候告訴我她到明州去了,你喜歡我的方式就是一直騙我嗎?」
「就算你現在喜歡我又如何?人心多變,你今日會喜歡我,明日卻說不准,可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你憑什麼篤定你不會為了自己出賣我?休要巧言令色!我早晚要與你這樣的人劃清界限!」
顧修遠一開始還張口想為自己辯白,後來越聽臉色越黑,滿耳都是她要與他和離。
他膝行上榻,一步一步把她往牆邊逼,面色陰沉如水,冷著聲音問:「所以你覺得我品行不佳,不配喜歡你,你想早日與我和離?」
薛竹隱自認為道理掌握在自己手中,有浩然正氣傍身,並不怕他,然而阻攔不了他一意前進的趨勢,只好後退。
她的聲音比他更冷:「我自詡並非清高之人,也不在乎你喜歡誰,只是不想和你有過多牽扯罷了。至於和離,我記得我在新婚夜就和你說過了,我們早晚都是要和離的。」
說完,她繞過顧修遠,爬下榻去沐浴洗漱。
顧修遠抓住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拉了回來,薛竹隱猝不及防,整個人天旋地轉,而後被他按在牆上。
他及時地把手墊在她和牆之間,一手錮住她的雙手,低下頭來,侵入她的唇舌。
薛竹隱睜大眼睛,她都說這樣的話了,他還來親他,這是把她當什麼?!
她去掰他的手腕,把自己的手抽出來,顧修遠親得不管不顧地,抽空將她的雙手反剪至身後,屈膝頂住她的雙腿,一副霸道蠻橫的姿態。
他親得愈狠,薛竹隱掙扎得愈厲害,她想到上次顧修遠在竹林里親她,是帶了綿綿的情意的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一味地想要馴服她。
薛竹隱冷靜下來,放棄掙扎,顧修遠察覺她的反應,動作漸漸慢下來,安撫似的在她的唇上輾轉,手移到她的腰上摩挲。
她煩躁的心漸漸平定下來,幾乎要沉溺在這種溫柔里,她原本堅定的意志,正在被他遊刃有餘的撫觸給消磨。
她仰起頭,遏制想要回應他的衝動,瞅準時機,給了他一巴掌,生平頭一回罵了髒話:「混帳!」
顧修遠挨那一巴掌,與她稍稍分離,嘴角被她的指甲劃了一道,眼神熾熱得像要把她燒成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