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興致勃勃地問道:「今日在寧州有想我嗎?」
想再多獲得一點真實感。
薛竹隱像只貓,懶懶地臥在他懷裡,她扭了扭脖子,不滿地避開他的抓撓,把臉埋進他的肩膀。
有想他嗎?當然有啊。她不甘心地想。
今日她處理公務的時候想起他好幾次,明明堂下跪著的是寧州太守身邊貪污萬錢的老吏,她還是忍不住想笑。
真沒出息,這樣想下去她就要廢了。
薛竹隱沉默著,不想回答。
顧修遠捧著她的臉,要她抬起臉來與他相對,半是調侃半是威脅:「不說就親到你說為止。」
還沒有等薛竹隱回答,顧修遠就親了下去。
他對她太熟悉了,昨日那番官方的邀請已經是竹隱能主動的最大限度。
要她說想他,那她肯定又要轉過身去,纖細的手指扯著自己的袖子,長長的眼睫低垂,吞吞吐吐,句斟字酌,說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與折顏廷辯時候的那個篤定又從容的她簡直判若兩人。
顧修遠按住她的脖頸不許她躲,只在她唇上廝磨稍許,便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,營帳一時安靜,只有津液吞咽的聲音,和逐漸升騰的熱意。
薛竹隱喘不過氣,微微推開他,薄唇水光瀲灩,像被露水打濕的花瓣,她語不成調,明明是賭氣,說出來的話軟得像撒嬌:「親也沒用。」
顧修遠也很狼狽,他的氣息還算是穩的,只微微喘氣。眼底的情慾還未退散,額角的碎發垂下來,半遮著眼睛,越發顯得他的眼底黑亮深邃,胸前的衣裳皺得不成樣子。
他不罷休,吻又落下來:「沒用也親。」
親到時間似乎都是靜止的,親到這個世界只余他們兩個。
最後就是饜足的兩人一起癱在椅子上平復,兩人都覺得,分離一天的焦慮被這個吻緩解了一點。
顧修遠克制了又克制,不去親她的脖子。夏日衣裳單薄,親了痕跡掩蓋不住,她定然生氣。
他戳戳她的腰,不甘心地問:「今日有想我嗎?」
薛竹隱的反應說明了一切,她剛剛也有情動,眼底潮濕,臉頰潮紅,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,在他身上輕蹭。
但他還是想聽一聲。
薛竹隱被他戳一下,不滿地扭了扭腰。
經過剛剛那個綿長又激烈的吻,她的心口也被打開一點,薛竹隱冷哼一聲:「我才不說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