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著周鶴嵐的睡袍。
寬寬大大的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。
奔下去的模樣歡快極了。
真是天真又漂亮的小少爺呀。
季南白一口氣跑到客廳,往沙發上一蹲,一邊摳手,一邊就開始給自家打電話。
那邊等了很久才有人接。
「我爹呢!快叫他來周公館救我!我被周鶴嵐那個臭不要臉的悍匪抓住了!他不給我飯吃,還要打我!」
臭不要臉的周鶴嵐就站在季南白身後,聽著這小少爺胡言亂語,苦情做戲。
那邊接電話的人是季家的傭人。
細細安撫了一下季小少爺後就說現在季老闆不在季公館,出門辦事去了。
「那我娘呢!」
季小少爺扯著嗓子喊娘的小模樣,像個還沒斷奶的奶娃娃。
那邊又是一陣磨蹭,然後是季小少爺的娘接了電話。
他娘上來就哭,說他們季家的貨被扣了,季老闆已經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,腦袋都快要禿了。
其實這種事本來是不應該說給季南白聽的,因為說給他聽他也幫不上什麼忙。
只是現在季夫人實在是急得不行了。
就算是有個說話的人也好。
「被扣下了?被誰扣了?」
季小少爺被他娘哭懵了,呆呆的反問。
他娘那邊說出了一個名字,季小少爺繼續呆呆的仰頭,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周鶴嵐。
被周鶴嵐扣了。
季南白他娘說,季老闆的全部身家都在那批貨里了,還指望著拿它翻本呢。
如果這批貨不能解決,資金鍊斷裂,他們季家不單單只是沒錢,反而會背上很多債。
然後季南白就再也不能花錢如流水,買這買那包養舞女了。
季南白頓時覺得晴天霹靂。
差點跟他娘一起哭了。
「咔噠」一聲。
電話被周鶴嵐切斷。
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掛鍾,神色淡然道:「時間到了,睡覺吧。」
季南白手裡還拿著電話,他眨了眨眼,問周鶴嵐,「你把我爹的貨放了吧。」
周鶴嵐垂眸,似笑非笑的看向季南白,「那小少爺要拿什麼來換呢?」
在面對拿捏著季家命脈的周鶴嵐,季南白簡直就像是人家捧在掌心裡戳來戳去的小倉鼠。
小倉鼠季南白傻傻問,「你要什麼?」
男人俯身,語氣低緩,「你說呢?」
「卡!」
王陶奎鼓掌道:「小白,不錯,越來越進入狀態了。」
蘇驕白動了動自己蹲麻的腿,從沙發上慢吞吞地挪下來。
「謝謝導演。」
周鶴嵐伸手把頭上的軍帽拿下來,額角已經沁出汗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