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樓上通過紗窗看到樹蔭綽綽下,那個修長的身影。
男人熟練的從黑色大衣口袋裡掏出香菸,金屬打火機關上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盛瑜抱著自己的熱水杯緩緩的坐下,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往年過年的情景。
陸權澤總是會細心的挑好各自的禮物,甚至連家裡保姆都有紅包。
那個時候盛家很是熱鬧,盛瑤拉著盛瑜做飯笑著聊天,陸權澤會和盛母一起看會電視,也會陪盛父下一會兒棋。
不過大多數的時候,等姐夫宋柏博冒著小雪趕來,笑呵呵的脫下外套,四人高興的坐在了麻將桌上走個幾圈。
那個時候屋內熱氣騰騰,屋外冰霜層層。
一家人吃完晚飯,宋柏博會有心的給盛瑤準備魔術,有時是一枝花有時是一束出其不意的煙花,盛瑤滿心滿眼都是感動和幸福。
宋柏博眼裡倒影著盛瑤美好的影子,盛瑜在那一瞬間以為他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,再相聚。
那天要是有積雪,陸權澤會背著他在屋外踩出一個圖案,只不過男人的技術太爛,往往能踩出一個愛心就不錯了。
他就會在男人寬厚的背上笑的前仰後翻,被聲音吸引來的姐姐和姐夫加入後,就變成了一家子打雪仗,直到跑的累了困了才抱著心愛的人上樓休息。
熱熱鬧鬧的年啊,再也不會有了。
盛瑜喝著熱水,緩緩的拉上了窗簾。
陸權澤將菸頭按在地上,不知想到了什麼緩緩的笑了。
這一年,是他過過的最冷清的一個新年。
盛瑜回到家沒想到唐博勞也在,高大的男人憋屈的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的不敢輕舉妄動。
「兒子回來啦?」盛母高高興興的迎了上來,接過盛瑜手上的外套。
「媽,家裡來客人了?」
大過年的,唐博勞怎麼又來了。
「他啊,他過來交東西的,一會兒就走。」
盛母若無其事的說道,十之八九是商業上的事情,盛瑜點點頭。
自從唐家被爆出許多的醜聞後,唐氏集團的大權基本上都被唐博勞掌握,如今以他的地位和盛家有利益往來也屬正常。
更何況唐煜笙已經非常給面子的道過歉了,也就沒必要為了唐白鳶所做的事而揪著不放。
盛瑤剛巧從樓上下來,驚喜的笑著說道:「弟弟你回來啦,我們就等你了。」
「瑤瑤。」唐博勞有點緊張的站了起來,又不敢過去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盛父。
盛父喝著茶沒有阻攔,這才疾步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