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被燙到了,為什麼還不把手裡的杯子給扔了?
沈越伸了個懶腰,舒舒服服地喝了口熱水,看著。
林書筏的手中杯子突然被人一把奪過,直接扔在了水泥地上,滾燙的熱水唰地從杯子裡爭先恐後地滾了出去,砸在地上,一下子就被乾燥的地給吸得乾乾淨淨,就留下一塊灰黑色的痕跡。
旁邊低低的一聲:
「傻子。」
林書筏手一空,有點不適應,手指還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捏了捏,這會終於反應過來痛了,倒吸了一口氣。
淡紅的下唇瓣微微下移,唇形很漂亮,很適合親一親咬一口,殷紅的舌頭若隱若現。
聞硯看著突然有點煩躁之意,脫下了自己的外套,丟過去蒙在了林書筏的頭上。
林書筏呆呆地把手舉在半空中,第一反應居然是,聞大哥要套麻袋把他拖到旁邊打一頓,再扔得遠遠的。
嚇得抖了抖肩膀。
但是頭上的衣服卻帶著聞硯的溫度,衣服貼著脖子的地方,暖暖的舒服到了心裡頭,心裡一陣悸動。
「打、打輕點好不好。」他輕聲喃喃道。
聲音小小的,還帶著顫音。
聞硯伸手想給他好好穿衣服的動作一頓。
他媽我好好的想給你穿衣服,你居然說我想打你?
聽聽,這是什麼虎狼之詞!
「別呀,你怎麼能欺負小同學呢?」
沈越笑著把林書筏頭上的衣服取下來,給林書筏圍上,簡單的穿好。
聞硯看著沈越的大豬蹄子在林書筏的身子上整來整去,就想拿個鍋把這隻大豬蹄子給紅燒一鍋燉了,沈越壓根不認識林書筏,憑什麼給他穿衣服啊?這衣服都是他的,憑什麼他來穿啊?
聞硯磨了磨後槽牙,心裡的不爽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表示在了臉上。
一副欠哄的模樣。
看著殺豬叔叔·聞硯,林書筏一陣心慌慌,往死里思索怎麼讓他高興。想了十多種處理方法,經過心裡的一一對比與幾何題一般的求證證明過程後:
林書筏把手伸到他的面前。
「我可沒有燙傷藥,拿開!」心裡卻已經盤算著去沈越家的藥店去盤一通。
顏駕風剛剛喝了太多水,懶人事多,已經跑了三四趟廁所了,沖完馬桶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這句話,插嘴:「我有我有我有!」
「給你打。」林書筏手又往他面前送了送,但是眼睛已經看著水泥地。
表面上淡定得不行,內心卻像是在衝浪一樣,大起大落。
「剛剛……就是這隻手打翻了水。」林書筏鼓起勇氣終於敢看著聞硯說話了但忍不住還是有點哆嗦。
這種像支持兒子你能考上重高的詭異目光,讓聞硯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。
「你,再說一個屁話我就打得你親媽都認不出你。」
林書筏眸子裡瞬間就如同一灘死水,眼裡氤氳出了霧氣,原本不說活力四射卻也帶著點生機,牙齒死死地咬著下唇,都泅出了點血絲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