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顏駕風現在在就好了,打他一頓心情自然就好很多了。
聞硯聽著門關上的聲音,站起來一腳踢在了門板上。
還是泄不了心裡的火氣。
「那個傻子啊……」
他慢慢抱著頭順著門板坐在了地板上,面色有些疲憊。
「那個傻子,沒了他,要怎麼辦?」
門外頭,林書筏匆匆地回之前他待著的那個房間,取了自己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洗的褲子,隨便一套,從桌子上抽了一張餐巾紙胡亂地擦了擦臉。
事情做完了之後,紅紅的眼睛襯得他臉現在真的很白,摸了摸自己有些涼的手臂。
該怎麼辦呢現在……
林書筏目光呆滯,盯著地板發呆,怎麼辦好呢,但是他真的想和聞大哥一個大學,這也不可以嗎?他可以不考數學,他可以也放棄語文,如果還是不夠的話,英語……生物……都可以。
他都不考了行嗎?
行不…行啊?
腳有些涼,手臂也涼,整個人都涼。
好涼……
林書筏鼻子堵得死死的,一點也不通氣,無力地嘴裡吸氣,抱著膝蓋一陣委屈,把自己的臉在膝蓋上蹭了蹭。
他現在好想蹭一蹭聞大哥的懷抱。
他現在還待在聞大哥家裡是不是…是不是不太合適了。
林書筏用餐巾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他明明不熱,卻還是不停地出汗,林書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比手熱,手涼,應該沒事。
他又笨拙地抹了抹眼角,站起來眼睛突然一陣發黑,緩了緩然後去換了鞋,出去了。
用兜里最後的五十塊錢,打了車回了那個家。
林書筏被這半夜的風冷得打了一個哆嗦,搓了搓自己臉,卻發現現在臉比手心還要冰冷。
冰冷的鐵門如同一個巨山橫亘在他與自己的家之間。
林書筏看了看這新裝的門鈴,腦子反應現在有些遲鈍了,伸手著去按了按。
一看到這個房子,他眼前就全都是媽媽那張臉,帶著嫌惡與不耐。
但他現在真的無處可去了。
他一邊按著門鈴,嘴裡小聲反覆自言自語:「媽……你就開開門吧。」
「媽……」
鐵門開了。
裴妙手裡挽著一個男人,比她高了大半個頭,西裝男,客廳里輕緩悅耳的音樂仍在繼續播放著。
「他是誰?」
西裝男有些疑惑地看著裴妙。
裴妙手指捲起自己的一縷髮絲,她今天又去作成了大波浪卷,她很滿意自己現在的髮型,感覺又年輕了五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