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大哥……
他迷迷糊糊地想著。
淡色的唇微動,無聲:「聞…大哥。」
銀行卡被他昨晚拂落在了地上。
身上披著的薄被子滑落在了地上,冷得他一抖,牙齒慢慢咬住了嘴唇。
一顫一顫的,咬得唇發疼。
他想醒,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,他好像已經燒糊塗了,昨晚感冒藥也忘記了沒吃,又著涼了。
樓下門鈴不停地在響。
那個人似乎已經急壞了。
小傻子不可能會去其他地方了,他沒有其他地方能去。
門還是沒人開,聞硯一拳頭捶在了鐵門上,發出了一聲悶響,手瞬間紅了,他卻眼神冷厲地盯著眼前的這扇門。
狗屁東西。
行,門進不去,他就另想辦法。
聞硯走到了一旁的窗戶旁邊,低笑了一聲,捏了捏自己的指關節,從牆角里拎起了一根鐵棍,在手上掂了掂,低眉沉思:
要是小傻子心疼這窗戶怎麼辦?
那就給他錢,好多錢。
聞硯想起林書筏平時的笑顏,彎了眉眼,手指按了按唇角,眸色不明,情緒浮浮沉沉。
「嘭」——
鐵棒砸在防盜窗上,顯然聞硯的力道很大,砸地陷進去了不少,玻璃被鐵給刮到了。
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聞硯虎口一震,他硬生生握緊了鐵棒,蓄力,甩棒,砸窗,一氣呵成,動作利落 。
防盜窗被砸出了一個很大的弧度,玻璃碎了一地。
又玻璃爆到了他的臉上,劃破了兩個血口子,因為玻璃渣子剛剛飛得很快,所以力道不小,血汩汩地流出來,聞硯神色不變地抬眼,看向了屋內。
隨手抹了一把臉,看著手上的血,心中不起波瀾,唯一能激起他心裡波動的現在就只有林書筏。
他不屑地從喉嚨底發出一聲:「嗤…」血隨手在褲子上一抹就算了。
聞硯眼中帶著戾氣,小傻子肯定又被欺負了,他要進去找他。
聞硯又接著相同力道又是兩棒子,硬生生砸破了防盜窗。
這聲音動靜可不小,吵到了旁邊的鄰居,五六個老婆子圍在一起正搓麻將呢,頓時氣得不清,罵罵咧咧地找上門。
「你這個瓜娃子,四不四有毛病?!」
「吵什麼呢?拆遷呢??」
聞硯強忍下脾氣,從兜里摸了十來張張毛爺爺遞了出去,態度很好:「婆婆,我們搞點小裝修,對不起。」
他現在沒有功夫再多跟她們浪費時間,只想速度解決。
那幾個老婆子拿了錢,樂開了花,摸著錢心不在焉地說:「行了行了你繼續吧。」
聞硯收了笑,面無表情地把開口又扯大了一點,不耐煩地抬腳踹了一腳,然後成功翻進去了。
他首先就去了靠邊的客房,以林書筏這樣的性子以及他媽的態度,主臥定然輪不到他。
手指輕輕敲了敲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