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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只是面診和初步測試,具體治療方案還需按情況制定。下次治療時間要等定完方案之後通知,陸時亦和師姐道過謝之後便離開了。
周六周日都沒課,他出診所之後沒回家,先去了簡大勇那個破修配廠。
今天修配廠捲簾門倒是開的,就是門可羅雀,依然沒什麼生意。程幼婷和簡大勇一人一個小馬扎,正並排坐在門口啃玉米。
見陸時亦進來,簡大勇重重地「呦」了一聲,壞笑道:「我說小鹿,昨晚跟你家老師幹什麼去了,怎麼虛成這樣?」
「就是就是,」程幼婷附和,「年輕人要懂節制,以後才能『長長』、『久久』,懂不?」
因為剛才的催眠治療,陸時亦臉色極差,看著就跟被男鬼吸了一宿精氣似的。他努力忍住想把一巴掌把這倆人玉米都糊掉的衝動,踢了一下簡大勇馬扎,「別廢話,你車呢?」
簡大勇被踢的差點從馬紮上栽下去,胳膊劃了三圈才穩住身形,「在裡面。」
「我去看看。」
說完陸時亦抬腿進了修配廠,昨天比賽時報廢的摩托車就孤零零地躺在水泥地中間,發動機已經卸掉了,扔在一旁,似是一隻身首分離的老虎。
「有啥可看的,」簡大勇扔了玉米瓤,也跟在他身後進來,「十幾年了,它也該壽終正寢了。」
陸時亦看了那車半晌:「可它不應該以這種方式落幕。」
這句話聲音很小,正巧被一陣吱吱呀呀的輪子聲蓋過,簡大勇沒聽清,「你說什麼?」
「沒什麼。」陸時亦搖了搖頭,半蹲在車前。
「程兒,快來幫叔看看!」
陣吱呀聲越來越近,原來是有個大叔的三輪車出故障,來找程幼婷修理。程幼婷應了聲,「成,您把車推進去吧。」
這位大叔看起來和她很熟,兩人說說笑笑將車推到另一邊。程幼婷上下檢查了一遍,道:「叔叔,你這車得換鏈條。」
「多錢吶?」
程幼婷報了個比市面價格低的數字,老頭聽了很滿意,她便去庫房裡取出一根新的鏈條,戴上手套開始工作。
陸時亦朝那邊瞥了一眼——他們車隊的機械工程師修三輪可真是把好手,看那熟練的架勢,估計沒換過一千、也換過八百個鏈條了。
簡大勇猜出他心裡所想,訕訕地蹭下鼻子:「我們這邊不是農用拖拉機,就是腳蹬三輪車、電動車,也沒別的能修的......不過你別小看程兒,她可是有機械工程師證的人。」
「我沒那個意思。」陸時亦輕聲解釋。修車和改車是又髒又累的工作,有女孩子願意做就很不容易了,能做好並發展成職業更不容易,他絕沒有輕視的意思。
他只是對這個雜牌軍車隊前景不太看好,但說太多沒必要,伸手把發動機撈了過來。
隨即他發現,這個發動機小到火花塞、皮帶,大到燃油箱、氣缸,除了炸爛炸穿的,大部分居然都已經被修好,重新安裝妥當了!
而且還是按照賽車的標準安的。他挑挑眉毛,又看了看車體其他部分......零件舊了點、雜了點之外,東拼西湊之下,這台車和一台好車幾乎沒什麼區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