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謙淡淡地「嗯」了一聲,以不變應萬變。
陸時亦本來臉皮就薄,不太會和人打交道,現在對方不表態,更是不知道說什麼,頓了頓才小聲詢問:「那......我先走了,晚上給你發消息,可以嗎?」
薄謙還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「嗯。」
這個「嗯」代表的意義可多了,理解為「會看消息」可以,理解為「我知道了」也可以。陸時亦剛做完一連串蠢事,再追問怕徹底激怒對方,只能煩躁的向後耙了下劉海,說:「走了,拜。」
「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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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幼婷和陸時亦一起喝過酒,自然知道他沒酒精過敏的毛病。那為啥要找藉口跑掉呢?想必就是找前男友去了。
在陸時亦表示自己和薄老師掰了後,簡大勇曾私下跟程幼婷她們叮囑過,以後千萬不要在小鹿面前提薄老師這個人,小鹿被他渣了,聽到後會很傷心的。
好在程幼婷似乎天生帶有吸引渣男buff,跟很多任男友分分合合過很多次,對陸時亦和前男友在一起見怪不怪。
在她看來,破鏡就算重圓也恢復不到曾經的樣子。不如打個分手丨炮,當做給彼此最後的溫存。
鑑於今日是車隊成立以來拿到第一個冠軍的日子,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,加上車隊唯一的車手從衛生間出來後表情煩躁,看起來沒打上分手丨炮,程幼婷又開心又心疼,拉著陸時亦,招呼上所有人去大排檔擼串。
東北人曾經曰過,沒有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事,如果有那就兩頓。
怕陸時亦觸景生情,她特意沒選上次那家大排檔,上來就要了二百個肉串和兩箱啤酒,語調溫柔,「別難受啊小鹿,姐陪你到底,不醉不歸。」
陸時亦倒沒什麼難受的,如果對方當時直接拒絕,他可能要煩悶一下,沒拒絕就說明還有機會。
「不用,沒關係。」陸時亦用牙咬開瓶蓋,灌了一大口解渴。放下酒瓶,餘光瞥到一道細瘦的人影向他這邊走來,「......程兒姐,我去對面坐了。」
程幼婷不明所以,「你寧可和勇叔坐在一起,也不願意挨著我?」
校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,手裡拎著書包,翹了晚自習的簡言腳步停滯片刻,隨即沒事人一樣,坐在了本該是陸時亦旁邊的地方。
而陸時亦拿著酒瓶和杯,已經邊對付程幼婷,邊串到了簡大勇旁邊。
簡大勇正在看菜單,看到陸時亦過來,隨口點了幾樣小菜,沖他擠擠眼睛:「想教練我了?」
陸時亦:「......」後悔坐這了。
但桌子不大,不坐簡大勇旁邊就得挨著簡言,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挨著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