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記錄薄高管的身材相貌,可以記錄他對薄高管的感情,甚至可以把他們相處的細節,事無巨細地記錄下來。
只是他不敢確定,等記憶清空以後,那些文字會不會變成一頁又一頁蒼白無力的紙。
他看到這些紙,會不會把它當成別人的故事,永遠無法感同身受。
這些不確定性,對薄高管都是不公平的。
誠然,他周三那天因為衝動去撩了薄高管,現在又半途放棄是個巨大的錯誤,是他不對、是他渣。
但他願意背負渣男這個罵名,也比周一一覺醒來別彆扭扭去面對薄高管,傷了人家的心要強。
所以,不如趁他們還沒確定關係之前,趁他們還什麼都沒做之前,直接將這段錯誤的姻緣切斷了吧。
陸時亦看著備忘錄上的字,鼻子越來越酸。
隨即他仰起頭,將第三條備忘全部清空,徹底刪除,一字不留。
如果真有緣的話,病好後還能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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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鹿,你臉色怎麼這麼差,是不是昨晚沒睡好?」
周末早六點一刻,陸時亦第一次在訓練中遲到。簡大勇看他臉色蒼白,十分擔心地問了幾句。
「沒事,」陸時亦把路上買的早餐拿出來,分發給眾人,「昨晚睡的有些晚。」
其實他不是睡的晚,是一宿都沒睡。分完四人的早餐,他又轉頭走到值班室那邊。
訓練場管理員看著他手中的漢堡,特別意外:「還有我的?」
陸時亦「嗯」了一聲,「這麼早把你折騰過來開門,不好意思。」
「嗨,你這說的是哪的話,我們......」
管理員剛要說「我們薄總交代過,就算你二半夜來訓練也得開門」,話到嘴邊轉了個彎。
「我們就是為你們服務的,沒事沒事,以後有需要隨時找我,嘿嘿。」
其實管理員是願意來的,因為只要在非工作時間內來一次,工資就多給一千塊錢,管理員巴不得陸時亦每天晚上都訓練。
陸時亦說聲謝謝,回到簡大勇那邊跟他們一起吃。一頓酒足飯飽,熱身完畢後,陸時亦換上賽車服和手套。
他沒跑過拉力賽,不過有些地下賽在山路舉辦,比如說鳳鳴山那次,不算一點經驗沒有。
他現在最需要克服的一是體力問題,二是和新車好好磨合。年輕是最好的資本,只要體力分配合理,七個小時的賽程應該難不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