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仰止苦著小臉,「哥,你看我說了,真沒事。」
「怎麼弄的?」折騰一圈,陸時亦頭上滲出一層細汗,想脫衣服降降溫,才發現自己居然是穿賽車服出來的!
「中午和同學出去吃飯,可能吃到髒東西了,回來的路上肚子疼又噁心......」陸仰止視線定格在陸時亦上身幾秒,隨即挪到他臉上,「哥,原來你穿賽車服是這個樣子的,真好看。」
「剛從訓練場出來,忘換了。今晚你得住院,怎麼跟柳......柳姨說?」
陸時亦差點把柳茹全名叫出來,還好改口改的快。陸仰止似是沒聽出來,神色如常道:「我已經跟她說完了,今晚在同學家住。哥,記得替我保密。」
陸時亦沒問他為什麼和柳茹撒謊,低低頭看了眼表,「好。」
答應完,他轉身往外走。
就在握上門把手之時,陸仰止突然出聲叫住他:「哥!」
陸時亦回頭:「嗯?」
「你、你能不能......」陸仰止右手撐床半坐起來,咬著下唇,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,「你今晚能不能不走?」
少年臉上的緊張和期待顯而易見,陸時亦繃著的臉也終於溫和了,點點腕錶,「沒想走。六點了,我去問問護士你晚上能吃什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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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護士姐姐的噩耗:急性腸炎患者陸仰止啥都不能吃。
為了不讓弟弟難受,陸時亦隨便泡了盒泡麵,還特意選的紅燒牛肉味。可惜剛掀開蓋子,泡麵味便迅速飄滿病房每個角落,陸仰止肚子非常沒出息地「咕嚕」一聲,小聲哀求:「哥,給我吃一根吧。」
「不行。」
「喝一口湯?」
「沒得商量。」
「就一口......」
陸時亦鬥爭了一晚上,到底連個麵條影都沒讓弟弟看到。陸仰止餓自閉了,閉眼裝死。
陸時亦找濕巾幫他擦了臉和手,然後窩到病房另一張病床上,準備將就一宿。
其實他知道陸仰止不告訴柳茹病情的原因。性格使然,能不麻煩別人的時候陸仰止都不會麻煩別人,即使這個人是骨血相連的母親。
更主要的是,上次家宴過後,陸仰止對柳茹把奶汁蝦仁說出來一事不是沒有埋怨,說不定不聲不響的鬧了多少彆扭。
陸時亦輕輕嘆了一口氣,緊接著便聽陸仰止問:「哥,你還沒睡?」
「現在睡,你也睡。」
說著,陸時亦拿出手機,把他和薄高管的聊天記錄從上到下翻了一遍,然後按下了【刪除好友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