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,」薄謙皺了皺眉,「你已經盡力了,身體更重......」
「不,你說的不對,」沒等薄謙說完,陸時亦出聲打斷他,語氣堅定:
「我不想盡力而為,我要全力以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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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爭論了好一會兒,薄謙到底沒爭過小男生,只能放任他繼續往前開。陸時亦同樣沒能說動薄律師,薄謙也繼續在後面跟著。
他們聽著風吹樹葉沙沙的聲音一路走,走到盡頭,又迎著朝霞回來,到後來連轉彎都是機械的。精神繃到極限,反而沒那麼疲憊,最後他們都只剩下一個念頭——堅持。
回到終點線那一刻,朝陽絲絲縷縷掛在他們身上,像是為凱旋戰士獻上的鎧甲。薄謙被迫經歷了一次不亞於耐力賽的拉力賽,除了感嘆車手的不容易外,還多了一絲征服感。
征服欲是男人骨子裡自帶的、天生就渴望已久的,而現在整個木克托山脈就在他們車輪之下,那是他和小男生共同描摹過的地方。
他放下車窗,看向自己車邊的小男生。與此同時,像有心電感應似的,陸時亦摘下頭盔,向後耙了下杯被汗水浸濕的劉海,也轉頭迎著朝陽,朝他挑了挑眉角。
然後兩人就笑了,雖然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。仿佛共同分享了某種隱秘的喜悅,別人都不理解,只有天知地知,他知,他也知。
這時已經有不少車手在出發點前熱身,都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兩個蛇精病。陸時亦不習慣被人這麼盯著,咬著下唇止住笑意道:「我要回去沖個澡再過來。」
薄謙「嗯」了他一聲,這次沒再勸他休息,也說自己要洗漱。
兩人便又一路相伴著回酒店。洗漱完和簡大勇他們出門的時候,陸時亦看了眼手機,沒有薄律師的消息。
倒是在自己門口,發現了一袋早餐。
早餐是誰放的不言而喻,陸時亦舒坦了,精神抖擻的再次向木克托山脈進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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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薄謙也想過去陪他,只是被阿梁說的事絆住了腳。
「......什麼時候?」薄謙臉色不悅。
「剛到木克托那天,」阿梁實話實說,「是我這邊沒溝通好,導致張副經理覺得摩托車隊人糙事少,沒著急過來。」
阿梁在行政處幹了六年,可以說是除了王君外薄謙最信任的手下,要麼也不會把他派出來給小男生做助理。阿梁能力如何薄謙很清楚,縱然阿梁少跟張副經理提點一句兩句,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張副經理身上。
王君深知那位摩托車手對老闆有多重要,不問原因,直接問結論:「薄總,怎麼解決,查分公司帳目?」
以老闆的手腕,如果只是解僱張副經理,肯定不夠滿意,這時候就需要在帳目上做文章。查出小問題能讓他最後一個月薪水都拿不到,掃地出門顏面盡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