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「有人」里的「人」,指的自然也是薄謙。聞言陸時亦迅速消停了下來,決口不提報仇的事。
直到現在,在機場裡等著登機,陸時亦猛地反應過來——自己這反應不對啊?!
他了解自己性格,向來自己的仇自己報,怎麼可能簡大勇說有人替他解決,他就潛意識裡覺得可以放手,交給那個人了呢?
以及,從一連串的打擊中快速恢復過來以後,他心裡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。
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在木克托,忘帶走了。
然而他根本想不起來,備忘錄、照片、通話記錄之類的找了一圈,同樣沒找到任何痕跡。
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,所以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「尊敬的旅客朋友們,上午好,從木克托飛往h市的航班z」
陸時亦握著紙杯,絞盡腦汁地想了好一會兒,被通知登機的提示音打斷了思路。
更年期的簡大勇有操不完的心,又過來提示他一定要檢查好隨身物品,別忘帶任何東西,如果落在這裡,就得明年再來拿了。
陸時亦心想:那我落在這兒的、不知是什麼的東西,明年還能拿到嗎?
到檢查登機牌的環節,眾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,他們機票居然和別人的不一樣!
「臥槽臥槽,姐姐長這麼大還沒做過頭等艙呢!」程幼婷邊往機艙走邊開心道,「梁哥真是太貼心了,愛你!」
「別別別,我媳婦不同意,要謝就謝小鹿,你們是沾了小鹿的光,」阿梁舉雙手拒絕,意有所指地說,「一會兒看好你們的座位號,別坐錯、也別亂坐哈。」
程幼婷翻了個大白眼,拍拍陸時亦肩膀,「你真把姐們兒當土包子了啊?!再說我們幾個換換座位怎麼了,我想挨著我們小鹿不行」
說到這兒,程幼婷聲音戛然而止。
因為他在頭等艙第一排看到了一個人。
一個男人。
一個熟悉的男人。
一個黑西裝黑風衣黑褲子,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。
阿梁以眼神詢問:你還想嗎?
「咳、那什麼,我有點事,就不跟你一起坐了小鹿,」程幼婷被男人透過墨鏡的視線,刺的一個哆嗦,「你招呼好自己,有事叫我哈。」
說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,抱著包包迅速跑到最後一排。獨留陸時亦感受著肩膀上的餘溫,一頭霧水。
不過後面還有別的乘客等著登機,陸時亦沒想太久,看了下自己的座位號,朝第一排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