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他怎麼挺著訓練這麼久、摔了這麼多次不吭聲的,薄謙眉頭緊皺,趕緊打開一瓶藥油,按照上面的說明,先倒在手心搓熱。
然後輕輕貼到淤青的部位,緩慢而細緻地揉搓。
人手心再熱能熱到多少度?陸時亦卻覺得被碰到的地方滾燙,靈魂都忍不住隨著他的動作顫抖。他把頭埋在雙臂之間,強迫自己數綿羊分散注意力。
數到五十多隻,陸時亦發現薄醫生手法貌似不太正統,指點道:「你用手掌下面那個部位,順時針打圈揉。」
薄謙:「這樣?」
「對。」
薄謙心思一動:「你以前經常自己揉?」
陸時亦「嗯」了一聲,「嚴重的去劉主任那兒,不嚴重的自己揉揉就行,不好意思總麻煩人家。」
自己揉到總結出方法,可想而知這人原來受過多少傷。薄謙面沉如水,第一次生出勸小男生退役的想法。
但現在不能說,說小男生也不會聽,先把人哄回來,以後再慢慢滲透不遲。薄謙按照他的方法繼續揉,陸時亦頭越埋越深,繼續屬羊。
等揉完,時針已經走過兩點半。薄謙把藥全收回到袋子中,扯過被子裹在他身上,小聲說:「好了,我明晚再來給你揉。」
「嗯。」陸時亦迷迷糊糊的應了聲。
在睡著前最後一刻,他才反應過來剛才薄醫生說了什麼——不是,明晚還來揉???!!!
要命啊???!!!
天不遂人願,這晚陸時亦又夢到了薄醫生。劇情相當過分,夢裡的人手裡拿著藥油,給他從頭揉到了尾。
被程幼婷電話弄醒的時候,他看了眼被子下的自己,正非常精神的站著。
這是第二次精神出軌了陸時亦在心裡給曖昧對象道了個歉,對不起,不是我不想控制。
夢這種東西,是真的控制不住啊。
為了在幾組數據中取平均值做橫向對比,今天所有人要一起去俱樂部訓練。陸時亦洗漱完畢後率先衝上中巴車,眼睛迅速掃了一圈。
很好,薄醫生還沒下來。他找排空座,一屁股坐在外側,這樣薄醫生就不能跟昨天似的,和他坐在一起了。
陸大少甚為滿意,接過簡大勇的三明治狠狠啃了口。薄謙和老高過了一陣兒才上車,路過他身邊時,薄謙立馬看出小男生這麼坐的用意,沖他挑了下左眉,然後慢條斯理地坐在他後一排。
陸時亦心頭忽然湧上股不好的預感,這時程幼婷也上來了,歪在他同排的另一側,不停抱怨:「靠,大早上就這麼熱,剛上完的底妝全特麼花了哎,小鹿,你黑眼圈好重,昨天幾點睡的?」
陸時亦咽下嘴裡的東西,打算回答,只聽身後傳來一個極其欠揍的聲音:「兩點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