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絕望的是,那味道和他的沐浴露十分相似。
對方和他用的可能是同一款,或者說......同一瓶。至於為什麼用同一瓶的原因也很簡單——他倆住在一起嘛。
陸時亦耳尖頓時有點熱,不想再聞可惡的薄荷味,抬手假裝搓鼻尖。可惜他皮膚白且薄,搓了幾下,不僅耳尖紅,鼻頭也跟著變紅了。
薄謙餘光瞥見他的動作,挑了挑眉,問:「鼻子難受?」
「不難受,有點癢。」
「癢的話不能一直抓,容易抓壞,」薄謙把他手拽了下來,「忍一忍,一會兒就好了。」
對方是為他好,陸時亦沒法繼續撒謊,只能訕訕地「哦」了一聲。眼觀鼻鼻觀心,讓腦袋裡劇情突飛猛進的小電影停一停。
緊接著他發現,手指上來自於另一個人的觸感沒變——對方把他手拿下去以後,一直握著他手指,沒放開。
怎麼辦,要不要讓他放手?如果只握一個手指就罵人,會不會顯得太扭捏?
陸時亦心念電轉,眼睫顫了一下,張張嘴,沒說話。
許是見他沒反抗,不久之後,對方得寸進尺,五指向上攀爬插進他的指縫,然後輕輕裹住他的手背。
兩隻手便變成了十指交握的姿勢。
他們兩個的皮膚都很白,不同於他那種健康的白,對方手背呈現出一種冷調的白色,青色的血管自手肘處蜿蜒直指根,有種說不出的美感。而且對方手掌很大,帶著一點淡淡的冷意,正巧他正有些燥熱,握起來意外的非常舒服。
可陸時亦還是不太好意思,畢竟車上那麼多人呢,試著往外抽了下手,沒抽出來,低聲道:「薄總。」
薄謙一愣:「你叫我?」
「嗯,你、你放手。」
薄謙不僅沒放,反而握的更緊,「怎麼突然想起來叫薄總?你以前從不這麼叫我的。」
不這麼叫?陸時亦迷茫了,「那我以前都怎麼叫?」
「一般是叫哥哥,或者老公。」
「......」
陸時亦臉一個爆紅!立馬生出強烈的想要一掌拍死自己的衝動——什麼鬼,一周前的他腦子進水了嗎?居然管人家叫哥哥!老公!
肉不肉麻?!
陸時亦三觀盡毀,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曾經的自己,陷入無限的後悔之中。薄
謙努力繃住嘴角,控制著不笑出來,用大拇指側面颳了下小男生的手心。
陸時亦被刮的一個激靈,瞬間清醒。薄謙裝大尾巴狼道:「不過你現在失憶了,就先這麼叫著吧,我儘量適應。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不用叫「哥哥、老公」,陸時亦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