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巴不得離柳茹遠遠的呢。」陸時亦下結論道。
陸時亦好面子的性格源於陸正原。兒子玩車陸正原都嫌丟人,更甭提如此家醜。
果然,三天後,柳茹剛出院回家,迎接他的是陸正原的私人律師,以及一份離婚協議。
柳茹眼前一黑,捲起鋪蓋卷,又回了醫院。
這是陸家的家事,陸時亦沒理由過問,也不想過問。直到過幾天,陸時亦早上和薄謙跑步,碰到了去公司的陸正原。
陸正原比前段時間瘦了點,頭髮沒來得及打理,露出幾根扎眼的銀色。
看到陸時亦,他罕見地猶豫片刻,才說:「時亦,這事兒我之前不知道。」
還有更多不知道的呢,陸時亦嗤了一聲,「都過去了,別想了。」
車禍,生病,每一次失憶時那種巨大的無助和迷茫感,他知道麼?
事情過去後的道歉,就跟感冒好了之後的感冒藥一樣,都是累贅,沒用的。
為配合結案,七月中,警察通知陸時亦過去做筆錄。
推開審訊室的門,他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陸仰止。雙手拷著手銬,端正地坐在桌子另一端,不像犯人,反倒像是正在上課的學生。
見他進來,陸仰止張了張嘴,卻沒發出聲音。陸時亦瞥了他一眼,驗證證件後坐下,開始配合記錄。
因為陸仰止供認不諱,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。二十分鐘後,警察起身,和陸時亦握手:「感謝配合,懸了三個多月,我們終於能結案了。」
「應該的,有需要再找我。」
達成一致,陸時亦和警察一起往外走。最近正是考試季,他這半學期相當於一點沒學,看書跟看天書一個樣,得回去繼續背題。
然而,剛邁開腿,他聽身後有人叫他,「哥。」
陸時亦腳步頓住。
「李警官,我能和我哥說幾句話嗎?」陸仰止問。
「......看當事人的意思吧,」李警官轉向陸時亦,「你想嗎,小伙子?」
陸時亦無所謂地挑挑眉,「好。」
李警官看看他們,嘆了口氣,出去關緊門。
陸仰止視線跟著他轉了一圈,隨即落在陸時亦臉上,「哥......我還可以這麼叫你嗎?」
陸時亦:「隨便,只是代號而已。」
「你還是這樣,」陸仰止道,「真好,你一點沒變。」
說話的時候,他肆無忌憚地盯著陸時亦。陸時亦覺得難受,皺了皺眉。
可陸仰止並沒收回目光,他說:「哥,以前我只能偷偷看你,現在終於能光明正大的看你了,雖然場合不對,你別生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