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不能說,說出來的話,亞洲冠軍的面子往哪兒擱?
陸時亦顧左右而言他,「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?」
「你不知道?」
「真不知道。」這句陸時亦沒撒謊。
薄謙無語片刻,在他耳邊低聲道:「在cos,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。」
驕矜如薄謙,就算喝的再多,也不可能隨便找個人就滾床單。起初薄謙自己都很好奇,怎麼鬼迷心竅地就把這位小男生帶走了。
後來他才想通,有些人是命定的羈絆。
看到陸時亦第一眼,命運就已經幫他們拉好了紅線。至此一生,眼裡心裡都只剩下這一人。
所以折騰就折騰吧,只要折騰到手,就不算虧。
說完,薄謙在小男生耳尖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下,一觸即分,像是愛憐,又像是對這位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傢伙的無聲控訴。
陸時亦耳朵是癢的,心是脹的,小腦袋環顧四周,發現大家都在自動屏蔽狗糧後,踮起腳尖,飛快地在薄謙嘴角上也啄了口。
「你怎麼不問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呢,」陸時亦不大滿意,「我也不是隨便就能被人帶走的,好嗎。」
七月末,陸時亦在培訓中心處理雜事,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「你沒回日本?」陸時亦看看不知怎麼摸過來的周國平,「這兒不歡迎你,你應該知道吧。」
「我明白,」周國平站在二樓樓梯口,「但我很想上去看一看,只看一眼就走。這次回去......我可能就不回來了。」
arrc結束之後,陸時亦和伊藤澤的關係越來越好。聽伊藤澤說,周國平的身體最近好像出了些問題,這次回國之前,已經向雄鷹高層遞交辭呈。
態度很堅決,雄鷹再三挽留,仍舊沒留下。
周國平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落寞,陸時亦突然覺得,拋去過去的所作所為不說,其實他比簡大勇可憐。
至少簡大勇離世之前已經放下了這段恩怨。
而周國平直到現在,還被愧疚或者其他什麼的感情揪住不放,像是陷入囹圄,不停原地踏步。
「......行吧,」簡大勇不介意了,陸時亦也沒必要再攔他,「我沒空招待你,你自己上去看。」
語氣很不客氣,但周國平熟知他的秉性,搖搖頭自己上了樓。
他在三樓待了許久,下來時,陸時亦正在填motogp的報名表。
周國平眼角有些紅,沉默半晌,問陸時亦:「他是在這走的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