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坐了一張大桌,這個點天色還不太晚,吃燒烤的主力人群還沒出現,店裡有一點冷清,阿奶左邊挨著小牙,右邊挨著謝辭,臉上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低落。
俞歡想,阿奶應該是把寂寞當成很好的兄弟了,可是寂寞從頭到尾,卻一句心裡話都沒對他說過,這對阿奶大概是個很大的打擊。
俞歡起身,冰櫃裡擺著一排排的啤酒,他給每個人拿上一聽,然後開了自己那聽,率先站起身來:「我先敬大家一個。」
源源也跟著站起來,台越便笑著接話:「咱們的夏季大名單還沒公布,但是現在看來,基本上Lie和源源要補進一隊了,以後大家就是一起征戰的好兄弟了。」
幾人碰杯,俞歡看阿奶那邊,他直接把一聽都吹了。
這時候大叔端了拍黃瓜跟皮蛋豆腐上來,一伙人吵鬧著開始動筷,只見阿奶又起身去拿酒。
在場的全員都能感覺的到阿奶身上的低氣壓,大概在阿奶直接去拿第三聽酒的時候,謝辭伸手,攔了下阿奶的胳膊。
「別喝了。」謝辭說,「菜都沒上來呢。」
「隊長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愛喝這一口。」阿奶看了謝辭幾秒鐘開口,「這你不會也要攔著吧?」
「你喝酒我不會攔,但還是等菜上來了再喝。」謝辭說,「傷胃。」
阿奶又看了謝辭一會兒,這回他的眼神有點凶,像是在瞪著謝辭,半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,坐了下來。
這一聲嘆氣,就像是撕扯下了最後的遮羞布。
即使是後廚滋滋啦啦的烤肉聲,也沒法遮掩住此刻這張圓桌周圍的尷尬氣氛了。
阿奶似乎也感覺到因為自己這一聲嘆氣,整個飯桌的氣氛都變了。
他看看謝辭,又看看別人,再嘆了口氣,眼神終於軟了下來。
「隊長。」阿奶說,「我……沒別的意思,可是我就是有點兒想不明白。」
「怎麼?」謝辭問。
「寂寞要走的事兒,你是知道的吧?」阿奶說。
謝辭沉默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「你既然知道,為什麼還無動於衷?我……不是對你有意見,可是我想不明白,難道寂寞跟咱們一塊兒打了兩年,你卻連攔住他都不願意嗎?」阿奶問。
他看起來有點激動,繼續說道:「我知道春季賽之後,你們倆鬧了彆扭,也知道你倆後來變得很僵,但是你倆的關係真的已經到那個地步了麼?隊長,如果你開口,寂寞一定會留下來的。」
阿奶的話說完,一時沒人搭腔,俞歡看向小牙,他雖然沒說話,但看表情他是贊同阿奶的。
大抵UG的兩個老隊員,甚至包括段飛和台越內心都在想這件事:謝辭和寂寞鬧了彆扭,可寂寞都快被逼走了,謝辭為什麼還不肯服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