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時來這兒的目的本來就只有一個,如果早知道是這樣,他從一開始就不會走這一趟。
江時沉默了很久,久到秦隱還以為他是打死都不會再開口了,卻聽到江時反問道:「那你呢?當時又為什麼突然退役?」
秦隱被他一個反問打的措手不及,半晌後失笑。
小朋友挺聰明,還知道自己不想說的話可以反將他一軍。
看著他的眼睛,秦隱突然福至心靈,不可置信地看他:「……你當初不肯簽是因為我?」頓了頓,他又覺得不對,「可是那時候……」
「你沒有對外宣布,」江時有一瞬間被戳穿的難堪,他別過頭,「但是我偷聽到了。」
秦隱啞然。
還真是。
心尖最柔軟的地方梗著的那份心疼就好像突然有了實質,沉甸甸得更難受了。
秦隱靜靜看著他,看著他揪著襯衣的指尖因為攥得太緊而泛白,突然問:「江時……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?」
江時猛地抬頭看向他,那表情太奇怪了,滿滿的藏著的都是秦隱看不懂的複雜。
許久,他往後靠了靠,涼涼一笑:「你覺得呢?」
「這個答案,你不會知道的。」江時又道。
這是秦隱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帶有如此攻擊性的表情,冷冰冰的,掛著刀尖,只一眼,讓人遍體生寒。
秦隱有一瞬間的錯覺,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。
「其他的我都坦白了。」江時緩緩搭下嘴角,又是他最熟悉的白兔·江。
「所以我們還做嗎?」他問。
像是為了針對他那一句不知道該不該算威脅的威脅,江時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:「明天我不出去,我可以在床上呆一天。」
「……」
小朋友也不知道在哪長大的,這麼能浪。
秦隱錯愕了將近一分鐘,忍不住地樂了:「老子今天不做,滾回去睡覺!」
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房間,秦隱徑直去了浴室。
江時靠著正對著浴室的床腳坐下,看著臥室鋪的紅艷艷的地毯,第一次覺得這種玫瑰花紋難看死了。
還象徵著熱戀,狗屁!
別人好歹還是七年之癢,我他媽這是一天之癢吧?
秦隱擦著頭髮出來,走過去輕輕地踢了踢江時的腳尖:「去洗澡。」
他發誓他踢的特別輕,真的。
結果小朋友一抬頭,眼睛已經紅了,再看到他的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,眼眶頓時更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