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為什麼要自取其辱??
蘇寒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,和一張縱慾過度的臉,徹底在自己椅子上癱成了一條死狗。
秦隱踢了一腳蘇寒的凳子,話卻是對所有人說的:「都趕緊回去補會兒覺,醒了收拾收拾東西,明天一早的飛機。」
等人拖拖拉拉地走得差不多了,江時還沒動,他偏了偏頭,貼在秦隱耳邊懶懶地問:「你昨晚去哪兒了?」
「你不是知道嗎?」秦隱揉了揉他的頭髮,「關於我的事,我知道Nemo不會真瞞著你。」
江時撇了撇嘴,委屈得還挺像那麼回事:「所以,你不是真的加班。」
秦隱低低地嗯了一聲,稍稍往後退了一點,臉上不正經的笑意就褪了下去。
「跟我去會議室,我們還有件事需要談談。」
他的語氣太過正式,所以顯得有些許疏離,江時很不習慣這樣,卻也沒辦法。
江時若無其事地笑笑:「這裡不可以嗎?」
秦隱不欲多說,只道:「你跟我來。」
兩分鐘後,江時推開會議室的門,終於知道為什麼不可以了。
裡面坐著的是秦隱的私人律師。
「江先生早上好。」
「早。」
江時無意識地捻了捻手指,突然覺得這氣氛過於沉重了。
律師溫和地笑了笑,以十分鄭重的語氣緩緩開口:「我知道您與秦先生曾經簽署過一份婚姻合約,現在秦先生希望能夠與您終止合約關係。」
律師將文件放到江時面前:「只要您簽下這份文件,您可以得到任何您想要的,同樣,您與秦先生的合約關係也會立即結束。」
律師沒有立即得到江時的回答,因為他的視線已經放空。
江時的表情早就沉了下去,乍一看,陰冷的可怕。
他突然覺得昨天如釋重負的自己十分可笑。
「江小時,」秦隱平靜地提醒他,「不要發呆。」
江時的視線落在文件上,他甚至懶得翻動它,片刻後涼涼開口:「什麼要求都可以提?」
律師看了一眼旁邊的秦隱,猶豫地道:「當然。」
江時冷靜地翻開文件,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明了一切,他拿起了旁邊的簽字筆。
筆尖落下的一瞬間,律師盡職盡責地提醒:「江先生,您的要求……」
江時斂著眸,長睫落下一片陰影,甚至驚訝於自己還能如此冷靜:「我沒有要求。」
律師睨了一眼秦隱的臉色,很懂分寸地保持緘默。
簽完字,江時把文件還給律師,看著律師收好,又將曾經的合約扔進了碎紙機,一直沉默的秦隱才開口:「你可以回去了。」
會議室里很快只剩他和江時兩個人。
江時冷得半邊身子都快僵硬了,不僅冷,還覺得有點窒息。
他訥訥問:「結束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