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舒意含首趴在商靳沉的懷裡, 他也並非一兩次被對方抱過,只是如今兩人都表明對對方沒有興趣,意外的肢體接觸也不會帶來不一樣的地方。
……
徐舒意如此跟自己說, 雙手推拒道,「不用, 我自己……」
商靳沉的手已經放在他的腰脊, 沉而有力地按摩著,徐舒意被他摁得發了疼, 舒服是舒服的,比自己反手舒緩腰部酸軟倒是有用,不由自主燙了臉,卻說不出話。
商靳沉瞧他的微表情是從未見過的,之前兩人的對峙冷戰似乎有所緩和, 不由笑道:「我這雙手閒也是閒的,給我的主治醫師做點貢獻, 又不是送你賄賂紅包,你躺平就行了。」
徐舒意的身體自帶一種極其清冷的味道,平常被消毒水遮掩,但認真聞總能聞得到。
商靳沉最近閒來無事,買了點按摩的書,久病成醫,自己掌握點技巧總比依靠別人更來得可靠。
只是他這技術還沒用在自己身上,倒是先給某人獻了殷勤,最主要的是對方受用後,肯定不會領他這份情。
做了好人好事, 從來得不到相應的回報,不知是他活該, 還是徐舒意太死心眼。
商靳沉不由狠狠捏他道,「醫院的伙食太差了,我住院嘗過一次,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咽的下去。」
若不然能瘦成這樣?
徐舒意還在腦海的詞語庫里苦苦搜索,如何一擊必中的話。
商靳沉突然拍拍他的屁股,「那個......我需要解個手,你先回自己房間一趟,過五分鐘再來。」
徐舒意有話了,「小張不在,我幫你。」
「不行,你走。」
商靳沉剛溫柔幾分鐘的言辭立刻變得嚴肅不耐,「我最不想你看到。」
看到......神馬?
商靳沉噗嗤笑道,捏了一把徐舒意的下巴,「不是那個意思,別把我想歪了。」
他有他的自尊心,唯獨不想讓徐舒意看見他連解手都需要人幫的悲慘。
商靳沉說,「我自己可以的,你去吧。」
徐舒意從理療台起來,後背的衣服被弄得發皺,但他並沒有走的打算。
假如小張在,他會扭頭走開。
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,醫生是不會拋棄自己的病患的。
徐舒意逕自走到衛生間,將夜壺拿過來。
商靳沉緩慢地從理療台上死撐著坐起來,他最近的情緒跌宕起伏很厲害,雙腿不疼的時候尚可忍住,只要動起來扯到痛處,整個人會瞬間處於理性的邊界。
當他看到徐舒意拿著夜壺,臉色即刻呈現出陰鬱的晦暗,冷嘲熱諷道,「就這麼想看我出糗?」
商靳沉的腦速又驀得跳躍到另外一件事情上,更是炸毛說,「徐醫生還真是醫者仁心,親力親為,在你手下的三十幾個病患都被您這樣悉心照料過了?年底的時候徐醫生的錦旗應該也收了不少吧?」
人一般頭疼腦熱四肢無力的時候最是敏感的,但是當身體的痛感加劇後,人的思維很容易被局限,看見什麼都會心懷警惕,特別容易充滿悲觀思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