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舒意抱歉說,「我沒別的意思。」
商靳沉的語氣忽然不善,「黃忠虎嗎?那你同意了?」
徐舒意被他的態度一刺,話說自己並沒想搬出黃忠虎的事情來試探商三,講出口的瞬間變改變了意味。
徐舒意進退為難著。
商靳沉卻破天荒地哈哈大笑,不知他究竟在笑些什麼。
或者,只是在笑他的幼稚。
有時候無意識動作帶來的脅迫感,比無數尖酸刻薄的語言更加具有攻擊性。
或許,徐舒意對商三抱有的一絲半點、屬於不切實際的幻想,最終粉碎到徹徹底底。
我究竟都在期待什麼?!
徐舒意一輩子所經歷的愛恨情仇、喜怒哀樂在一瞬間到達巔峰。
很好。
我也確實該清醒一點了。
徐舒意按壓住內心無與倫比的複雜感,與其被人嘲諷,倒不如自嘲道,「我說過的嘛,一輩子都不會結婚,不過......」
這個不過的語調很重,很沉。
從他眼底能看到當初那個自尊心很強的少年,於眾目睽睽之下發誓的清高與傲氣。
商靳沉的笑容微微下沉,「我的意思是......」
徐舒意卻沒準他繼續說完,此刻的任何解釋都比掩飾更加可恨。
不對,他對商靳沉無愛也無恨了。
徐舒意道,「說這種話的時候我才19歲,一個19歲的人說話怎麼能算真呢?」
「什麼意思?」商三的笑意徹底消逝不見。
「當然是我要反悔的意思。」徐舒意將雙手揣入口袋,「人的心境總是隨著環境的改變而變遷,我不打算一輩子單身了,我又不是極端的衛道主義者,或許我會先從談戀愛開始,然後找個愛我的人結婚也有未可知。」
徐舒意說得十分瀟灑,感覺每一個字音都又輕快,又飄逸。
「我的父母雖然窮,但一直恩愛到他們死亡的那一刻,其實當初他倆在車禍現場被拖出來的時候,我的父親一直緊緊抱著母親,交警說在危險發生的一剎那,相愛的人總會先考慮到保護對方。」
「我以前受到了一點薄待,喪失了感受愛的能力,現在不一樣了。」
徐舒意當著商靳沉的面前,伸展雙臂擁抱了一下陽光的餘溫,「有人願意愛我,跟我求婚,說明我還是很招人喜歡的。」
徐舒意越說越快,越說越多,他從未預料自己能在商靳沉的眼前滔滔不絕,掏心挖肺地傾吐自己的內心。
是我一直給自己設定了一座冰冷的堡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