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舒意本想說,你的靈魂鑲金了?
商靳沉眼望著頭頂的雪白,任由雲藏的白光投印出窗格的形狀,覆蓋在他與徐舒意身上。
「這樣我才能一直拽著你,讓你的魂兒也離不開我。」
徐舒意無奈笑了,最主要是陽光太暖,曬得他懶洋洋的,不想動彈,眼皮微微發重。
「商三,我以為你挺乾脆的。」
那個時候,其實徐舒意聽見了。
他坐在寒冷的後車廂,微弱的感知到商靳沉的靠近。
他的著急,他的嘶聲力竭,包括商靳沉的眼淚。
還有那一句。
假如自己能醒過來,不再糾纏自己的那一句。
很明顯,商三早拋腦後了。
「我當然很乾脆,」商靳沉將扎人的鬢角貼在徐舒意的掌心,一點點親昵地剮蹭。
「但我對你永遠都乾脆不起來。」
討好的動作行為都像一隻害怕被拋棄的小狗,極難聯想,這般死皮賴臉的形象,會是徐舒意曾經認識的高傲男人。
一陣困意襲來。
大病初癒的人總是睡不夠的覺。
眼前交織的光線里飛揚著細微的塵埃,懸懸沉沉,仿佛時間線間被彈撥時,不斷跳躍的符號。
將過去的畫面清晰又模糊地交織在一起。
假如沒有記錯的話。
商靳沉抱著他,拼命救他的焦急模樣,總是像一束熾烈的光一樣,投射在他陰暗潮濕、冰冷無望的頭際之上。
重疊,重疊。
徐舒意迷迷糊糊地靠了靠人,輕聲說。
「商三。」
「嗯?」商靳沉蹭了他的面頰,嘴角摩擦著徐舒意柔軟的面頰,幾乎是在用貼心的鼻音回復,「什麼?」
徐舒意睡意困頓,半晌才說,「商三,你好燙。」
像一簇真正的火焰。
不是劇烈的焚燒,不容靠近。
便是源源不斷的溫暖,引人入懷。
第65章
徐舒意的身體底子尚算可以, 又在醫院裡養了半個月,直到發低燒的現象徹底消退,人也從掉秤的狀態被養得圓潤了些。
商靳沉本來想叫他多休養一段時間, 奈何徐舒意心裡牽掛著縣醫院的工作,感覺身體一康復, 就可以立刻上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