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胸腔里奇怪的點點滴滴全部要傾吐乾淨才行。
他說:「你講過我的臉漂亮,可是青春易逝, 這都是人人皆知的道理,待我容顏老去, 芳華不再, 支持你的喜歡的僅僅只剩下一張蒼老的皮囊。」
「商靳沉,我自恃沒有什麼能留得住你的地方。」
商靳沉耐心聽他說完, 每個字眼都聽得認真極了,與平常的輕慢態度格外不同,但其實,徐舒意說得每一句話,包括每一個小表情, 問這世間是誰一眼不錯得全部看進心底?
商靳沉也衷心地回復著他的疑惑。
「徐舒意,你錯了, 我與其他人談論你時,肯定總愛將你的漂亮掛在嘴上,如此一來,他們就不會得知你的內在究竟有多麼可愛,我永遠不會把真正認識到的徐舒意與其他人分享。」
終於能撫摸到某人的肌膚,商靳沉將人一拉,順勢摟進自己的懷裡。
兩人席地而坐,以厚重的窗簾圍成只有兩個人的世界。
「相由心生,小意,我若不熱愛你的靈魂, 又怎麼會去關注你的外在?」
徐舒意的耳朵緊貼著商三的心臟,他第一次認真地聆聽著面前這個驕傲男人的心跳聲。
商靳沉此時此刻居然是緊張無比的, 以至於鮮紅的心臟在他的耳側發出強烈的吶喊。
我喜歡你,徐舒意。
我愛你,徐舒意。
商靳沉鄭重地說,「小意,我之所以沒有與你講陸子安的事情,是因為你說過的,不相信我。」
「我以為你只是嘴上說一說而已,誰想到你居然徹徹底底地不相信我這個人。」
徐舒意驚訝他的話題轉變太快。
也是,跟一個常年用各種話術撩撥他的人自然對話,總是要時刻地方對方隱藏的全部陷阱。
商靳沉無形中令他閉嘴,因為徐舒意自知理虧。
商靳沉說,「我真的不在乎陸子安和溫如新之間的你死我活,但我知道你很在乎。」
「假如我當真將陸子安獻祭出去,來換回你的平安,那後果只會擁有一個,就是我永遠地失去了你。」
「小意,你說讓我去死的時候,我真的特別難過,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酷刑,你對我下得賭咒是最恐怖,也最殘酷地一種。」
「你該對我說什麼?」
徐舒意乖乖地說,「對不起,我是笨蛋。」
商靳沉驀得笑了,「不,小意,你很聰明,你最聰明的地方是,你太會保護自己了。」
徐舒意以為他要開始諷刺自己。
然而並沒有。
商靳沉說,「我也太習慣於保護自己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