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欽聞言橫了沈括一眼,“我允許你開口說話了嗎?”他轉臉繼續對沈晏道,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董事會的幾個伯伯,他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,你不必跟他們客氣。”
沈晏搖頭,“我沒興趣,也沒時間。”他話音未落,眼睛就瞥向沈括,“他一直挺想主事的,想必能很好的為爺爺分憂。”
沈括的小算盤,沈欽一清二楚,只是沒想到會被沈晏大喇喇戳破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。
只是雖然沈括權力不大,但未免自己不在他濫用資源,沈括便對他道:“早就跟你說多不該有的心思就趁早放棄,不曾想你倒是把主意打到了阿晏身上。”
“既然這麼想為公司出力,正好玻利維亞那邊需要人手,你明天就過去吧。”
沈括一聽傻了眼,戚戚哀哀的,“爸...顧靈這正懷著孕呢,我走不開啊!”玻利維亞的項目工地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,他瘋了才會過去受罪!
“你覺得你現在有跟我講條件的餘地?”
見沈欽的表情,沈括也知道木已成舟,當下腸子都悔青了,只敢暗中狠瞪沈晏幾眼泄憤。
這時沈策坐著輪椅被傭人推過來,他見到沈晏笑道:“阿晏看上去恢復的不錯。”
他的模樣與沈晏記憶中無二,即便病弱都豐朗依舊,微微一笑就光風霽月如謫仙。
比起沈括,他二人的容貌更為相似,都是極為俊美的長相。
前者受疾病所困,脾性非但不偏激尖利,反而氣質平和,像夏日山間濃蔭地下的小溪帶著溫溫暖意。
不似後者那般立於高嶺之巔,看不得也摸不得。
沈晏對沈策的感情很複雜,基於他幼年時兩人相處的情誼,哪怕後來知道了些隱秘之事,他也只是內心掙扎著矛盾著,做不到純粹的厭恨他。
“既然回來了,就在家裡住下來安心養身體好嗎?”沈策說。
“不用這麼麻煩。”其實也不是沈晏不識好歹,只是他跟這個家裡早就產生了感情裂痕,而現在才來彌補是不是太晚了?
沈策跟沈欽對視一眼,皆是看到對方眼裡的無奈。
眼看落日西斜,顧靈暗地裡頻頻給沈括使眼色想讓他再挽回一二,可沈括都拒而不接,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有異議,那就不僅僅是去玻利維亞這么小的教訓了。
沈晏的右手邊是其樂融融的父子,左手邊是各懷心思的夫妻,唯獨他置身事外當了一個看客。
沈括偷雞不成蝕把米,離開南湖山莊的時候憋了一肚子氣,對沈晏也沒個好臉色。
沈晏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,只老神在在的坐著他的車回自己的住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