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柏林電影節時,他就注意到這個少年了,甚至有過想要接觸的想法,卻礙於沈晏低調,他便暫時擱置心裡的打算。
而且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,沈家的小輩竟然從未在媒體的報導中出現過,便是有心人挖掘相關信息也無疾而終。
“他是我的小叔。”沈晏思量半晌才說。
他的義大利語也講得極為純正,聲音卻稍顯低啞。
這回輪到Giacomo吃驚不已,他誇張道:“這是什麼奇妙的緣分!”
他仿佛見到了故人一般,拉著沈晏喋喋不休,“我與沈策分別好些年沒見了,他現在還好嗎?”
“去世已近一月。”
話音一落,Giacomo瞬時沉默,好久才給了沈晏一個大大的擁抱,用中文艱難的安慰,“節哀。”
他淡然表示沒有關係。
國內還有通告排得很緊的戲要拍,所以沈晏原定在米蘭逗留的時間不會太長,自然也就不會出席太多公共場合,且主要還是與GAM有關。
而後他又挑好另外兩套衣服,就告辭離開總部。
小雨時停時下。
待美滋滋的睡了個好覺起床,推開客房臥室的窗戶向外望去,已經是華燈初上之時了。
復古的老爺車和炫酷的超跑從年代已久的狹窄街道駛過,碾起一地小小的水花,過去和當下的碰撞,在米蘭這座古典藝術的殿堂分外明朗。
整棟酒店是一座上世紀初就建成的老派歐式建築,包括內里也大幅度的保留了原本的風格,復古又優雅。
沈晏住的套房跟趙檸樂在同一層,相對著錯開了幾個房間。
米蘭不及薊城寒冷,所以她在羊毛衫外只罩了件羊羔毛外套,黑色的小腳牛仔褲套在短靴里,襯得一雙腿又長又直。覺得及肩的頭髮礙事,她又隨手扎了個丸子頭,便小跑著去找沈晏。
沈晏也是剛起,頭髮亂糟糟的,呆毛胡亂翹著,給趙檸樂開門時,他正拿了杯子在喝水。
所以哪怕補眠近5小時,他還是很困頓的模樣。
“出去逛逛嗎?”趙檸樂問他,“或者你想留在酒店吃晚餐。”
睡得時間太久,反而飢餓感已經消失了,而且腦子也混沌不堪,沈晏搖頭,“四處走走吧。”
很快他就換好外出的衣服。
他的穿衣風格向來以簡潔為主,所以眼下也不過就是一件圓領毛衣打底,外加短款的厚夾克外套,同樣穿著黑色的牛仔褲,腳踩一雙馬丁靴。
脖子以下全是腿,而且清清爽爽的少年感十足。
哪怕每天都對著他這張臉,依然驚嘆他的容貌。
合上門後回身,沈晏把慣常戴的鴨舌帽扣在頭上,才發現趙檸樂傻傻愣愣的,他抬手輕彈她頭頂的揪揪,“回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