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……你不善良……除了有為復仇需要利用我的情況，你根本不會想起以前——或是現在的事情。”
死命掙脫開葉謹言拉住她的手，擅自停下腳步。
“對你來說，那些親密舉動，和誰做都沒有關係。”
在葉謹言回過頭看向她的時候，文熙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。
“你知道麼？我每次都覺得很恥辱。恨不得再也不用見你。”
心中覺得同情、覺得憤怒、覺得可惜……腦海中冒出的卻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他的情景。
“因為我，”
她第一次同人告白，第一次與人離得那麼近，第一次和人擁抱，第一次與人接吻……
“哪怕知道你是逢場作戲，知道即便換一個女生你也能面色不改的親上去。”
是他接住腳滑後無限墜落的她，是他救出黑暗中身陷囹圄的她。
“可我還是忍不住發抖，忍不住高興。”
不知何時開始，腦海里充斥的全是有關“葉謹言”的點滴。
“你總是一遍遍的否定，說我喜歡的不是你。”
退後幾步，眼眶中不停冒出來的，是咸澀的液體。
“那麼，請你告訴我。憑什麼總是你，讓我一次次覺得自己這麼可悲……”
意料之外的淚流滿面。直到此時，文熙才意識到，不是代入、不是移情。和過去的回憶毫不相干，與原主的心意沒有關係。
是她自己，早已淪陷。
她喜歡上了葉謹言。
“沒有。”緊握的拳頭鬆開，所有疑竇煙消雲散。震驚之餘，葉謹言心頭還有幾分莫名的欣喜。
“不是對所有人都可以。”
“只有你……”
想說的話尚未完全說出口，文熙身後的情景使得他心中一驚。瞳孔劇烈收縮，來不及想別的事，葉謹言迅速上前將文熙推了出去。
淚眼朦朧中，文熙只看到葉謹言匆匆衝來，使了很大的力氣把她往遠處推開。胳膊著地，劇烈的痛感襲上身體。她剛想驚叫，耳畔卻傳來物體碰撞的一聲巨響。剎車聲尖銳刺耳，讓她想捂起耳朵。不遠處的地面上攤開大片大片殷紅的血花。顧不上四肢的疼痛，文熙趕忙起身，朝那個方向跑過去。
頎長挺拔的少年癱躺地上，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衣。他的胸口還像抽風箱一樣劇烈地鼓動，慘烈的車禍現場終於讓文熙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。
啪嗒。啪嗒。
淚珠斷了線一樣往下掉，打在汨汨流出鮮血上。雙膝跪下，顫抖著握住葉謹言的手，文熙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，撥出120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