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了蓮子糕,由著林清嘉給她擦手指,束好了頭髮,牽好了林清嘉的衣裳,隨著她外出。
衣裳是新買的,給燈燈帶了一頂瓜皮小帽,說不出的可愛。
燈燈顯然是不常出門的,牽著林清嘉的手,他好奇地看著街上的一切。
林清嘉觀察他的舉動,越發覺得燈燈被教養的很好,也許這一戶人家講究不抱親子,他對爹和娘的眷戀不深,只是身子不大舒服的時候,含含糊糊喊了幾句娘,從未提到過父親。
醒來的時候,燈燈也不大提娘親,好似習慣了沒有娘親在身邊的日子。
燈燈是個有些寂寞的孩子,這幾日有林清嘉陪著他,他很是開心,明亮的大眼睛總是彎著。
過了中秋,正是吃板栗的時節,黑色的小石子被火燒的發燙,板栗用小刀開了十字口,撒上糖,用鍋鏟翻炒著,板栗的香氣就傳了出來。
燈燈巴巴地看著板栗,大約是知道林清嘉想讓他多說話,口中含糊地說著,“想吃。”
林清嘉就讓綠衣買了一些,等到撥開板栗之後,把板栗餵給燈燈,孩子吃板栗的時候,一行人總是停駐下,等著他吃完了一顆才繼續往前走。
板栗不好消化,吃了七八顆,就不讓燈燈繼續吃了。
等到了衙門,衙役聽說是撿到了孩子,就把人領到了文書面前。
文書往前走了一步,“就是這孩子?”
那文書面色蠟黃,留著長須,眼角下垂,看上去很是不好相與。
燈燈見著那文書的模樣,心中有些怕,往林清嘉的身後躲了躲,林清嘉握住燈燈的手,
文書看著林清嘉的動作,嗤笑一聲,“你們的文牒呢?”
文書看過了文牒,就把文牒丟到了周氏的懷裡。
周氏一愣,七手八腳慌忙就把文牒接入到懷裡,聽著那文書道:“你們把衙門當做了什麼地方?自己不想要孩子了,就把孩子扔到了衙門裡?”咧著嘴,露出了一口黃牙,笑容諷刺。
“你渾說什麼?”周芸說道。
“我胡說?”那文書笑容諷刺,聲音咄咄逼人,“這分明就是你的私生子!一個寡婦在外行走,是不是高燒把孩子燒成了聾子了所以就想要丟到衙門裡頭?如果要是等會上丟的,怎麼不早點送過來?”
“先前就同衙役說了,是這孩子生了高燒。”周芸只覺得私生子這幾個字說不出的刺耳。
林清嘉也是一連怒容。
“是是是。”那文書說道,“所以燒成了聾子,你們就要把他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