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璇披著翠紋織錦羽緞斗篷,就算是不出門,她也喜歡把自己裝扮的靚麗光鮮,年歲漸長,她越發與萬氏靠攏了。
“沒有打攪你作畫罷。”林清璇脫下了斗篷,露出內里嫩杏色雲雁細錦衣,耳上綴著耳鐺,隨著她的動作微晃動。
“已經畫了大半,再上色就好。”林清嘉說道。
林清璇神色帶著躍躍欲試,“我看看。”林清璇看到了畫作就是一愣,明黃色的衣裳顯然只有帝後才能穿這般衣裳。“這……”
林清嘉的手指豎起,對著二姐姐做出了噤聲的模樣,對著她的丫鬟擺擺手,示意她退下,偏過頭,也對著綠衣點頭,示意她一起離開。
“這是廢后?”林清璇眼皮子一跳,等到丫鬟都離開了房間,她仍是壓低了聲音,抓住了三妹妹的手,“你畫她做什麼?”
林清嘉笑了笑,“大公主病了,她這是心病。我這是給她的藥呢。”
林清璇的眼瞪大了,“這也行?”
“恩。”林清嘉手中再拿起了畫筆,一邊給尚未著色的枯草著色,一邊同二姐姐說道,“不管做了什麼,她都是大公主的娘親,廢后去世的三天前,我和大公主去過一趟冷宮。大公主心裡頭只怕為那次的見面難過,所以我才做了這幅畫。”
林清璇見著三妹妹一邊同她說話,一邊作畫,心都要跳了出來,連忙說道:“你作畫就是,不必理會我。”
她比林清嘉還要緊張,生怕林清嘉分神,毀了這幅畫作。
見狀,林清嘉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畫作上。
細弱毫毛一筆筆填色,畫作的細節更加豐滿。看到林清嘉的動作,林清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,生怕自己的呼吸聲驚擾了林清嘉,毀了這幅畫作。
這畫原本已經完成了八·九成,她所做的是錦上添花,林清嘉細細補著細節,蕭瑟的景致讓人心暖的綠意生機,林清璇看到了女子的唇瓣微微鬆開,她緊皺的眉頭在她抱起兔子的時候就會舒展開。
想到了這裡,林清璇的心像是被貓爪撓過一般,好不容易等到林清嘉做完了畫,就迫不及待問道,“怎麼不讓她抱起兔子。”
林清嘉搖搖頭,“那就更不像了。”
林清璇怔然,“那你的意思,這不像?”
“恩。”林清嘉笑了笑,手指捏了捏二姐姐的鼻尖,“這樣就很好,如果太像,就讓人心裡不舒服了。”
把那日見到的廢后容氏在心裡鍍上一層光,才是她筆下的模樣。
“沒大沒小。”林清璇斜了林清嘉一眼,“我可是你姐姐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林清嘉笑著應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