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嘉與京都府府尹夫人寒暄之後,心中正琢磨剛剛聽到的莫煙的消息,就見到了張煜瑩。
“秦夫人。”張煜瑩說道。
“魏夫人。”林清嘉回禮。
張煜瑩自從知道了林家三姑娘是丈夫心中的明月光之後,心中總是很難忘懷。在聽到林清嘉定了親之後,她的心中是鬆了一口氣的,誰知道她大婚前夕,丈夫日夜兼程趕了回來。
張煜瑩又驚又怒,心中對林清嘉的提防到了極點。
林清嘉前些日子深居簡出,如今終於有了與她私談的機會。
林清嘉抿了一口桑葚酒,“魏夫人,長青王府與忠恆侯府本就沒有什麼私交,兩位世子也是如此。”從前他們交往不密,今後更是如此,“你應當也知道,我要同秦世子去台州了。”提到了秦霆軒,眼睛微微亮起,語氣溫柔,“魏夫人,你本就不喜我,何必耐著性子同我說話?”
張煜瑩看著林清嘉,提到了秦霆軒時候發亮的眸色讓她心中嫉妒,又鬆了一口氣,“秦夫人說話有趣,也見多識廣,我覺得與夫人交談甚歡。”
林清嘉幾乎要被張煜瑩硬邦邦的語氣逗笑了,在湖面上微風吹得她心情舒暢,怡然笑道:“那當真是可惜了,若是我沒去台州就好了,說不定還有機會去長青王府小坐。”
張煜瑩一瞬間就變了顏色。
林清嘉忍不住笑出聲。
張煜瑩的臉一下就鐵青了下來,想著兩人今後也沒什麼交際,當下不理睬林清嘉,逕自走開。
林清嘉一想著若是自己當真去了忠恆侯府,只怕張煜瑩要醋的不行。
只不過,魏邵和行事執拗,長青王府上下行事都帶著劍走偏鋒的意味,若是自個兒去了,指不定長青王爺為了讓兒子不再鬱鬱寡歡,設下什麼圈套。
她的日子過得和美又順遂,何必為了想要張煜瑩的笑話賭上自己?
林清嘉呷了一口酒。
“你笑什麼?”秦恬曦跑了過來,湊到林清嘉的耳邊。
“沒什麼。”林清嘉笑道,“就是喝了點酒。”俏皮地對她眨眨眼,“覺得魏夫人實在是個有趣不過的人。”
秦恬曦的表情有些奇怪,看著張煜瑩的方向,她聽人說成了親的張煜瑩性子比成親前更加執拗,哪兒有趣了?
想到了這裡,憂心忡忡了起來,她可不知道嫂嫂這麼不能喝酒,莫不是喝醉了?連忙把林清嘉手中的桑葚酒拿下,“嫂嫂,那邊有錦鯉,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秦恬曦不知道喝了酒的人反而不能吹太多的風,酒意上涌就難受了,林清嘉並沒有貪杯,帶上了兜帽,拿著魚食丟入到湖中,見著那各色的錦鯉浮在水面上,張開嘴搶奪魚食。
下午的時候上的船,等到天邊燃燒的紅雲將退,湖中的花船點燃了燈火,在靜謐的夜晚裡的,不再是多人奏琴,只是紅衣女子反彈琵琶,紅色的衣裙在風中吹得烈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