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又在敷衍我,又不相信我!」林梢鼓起臉頰,「我不理你了!」
他喝醉了之後力氣可大,陳源開都拉不住他,一下子被他掙脫,林梢歪歪扭扭地走了幾步,撲到陌生人身上去了。
那人剛剛從另一個包廂出來,點了根煙往外頭走,沒什麼準備,但還是下意識扶了一下。林梢現在看什麼都看不清,看人臉也重影,以為那是陳源開,抓了人又問了一遍:「再給你最後一次承認錯誤的機會,你說,我是不是在發光!」
那人看著很年輕,帶著金絲邊眼鏡,穿地很整齊,西裝革履的,全身上下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便宜貨,萬一林梢這時候發酒瘋吐在別人身上了可賠不起,陳源開暗叫一聲不好,連忙上前去試圖把人扒拉下來,一邊又解釋道:「對不起對不起,不好意思,我這兄弟喝醉了……」
受了無妄之災的陌生人被林梢這一生撲弄得手上剛點的煙都掉了,但他也沒生氣,反而幫著把林梢扶穩了,講起話來也溫和:「沒事,喝醉了是這樣。」
林梢卻成了最不懂事的那一個,扒著人家衣袖不放,並且非要別人承認他腦袋頂上在發光。
陳源開尷尬地要命,卻聽那人幫他安撫著林梢:「對,我看見了,就是在發光,還一閃一閃的。」
林梢滿意了,然後就鬆手把人放開了。
陳源開可算是鬆了一口氣,一把把林梢抗在肩膀上,這人腳不沾地就安分許多了。
他一邊扛著人,一邊還記得給人道謝:「謝謝您啊。」
「舉手之勞,」那人笑笑,並未多說什麼,他把掉了的煙撿起來扔進了一邊的菸灰缸里,然後往走廊的另一邊走了。
陳源開把人運回了包廂,包廂裡頭仍然熱熱鬧鬧的,飯吃完了大家熱情未消,這下正開了包間的音響和電子屏幕在唱《友誼地久天長》,眼看這架勢估計能鬧到很晚。他問服務生要了一碗醒酒湯,又扶著林梢去洗手間吐了幾回。
這樣折騰了快兩三個小時,林梢的酒也半醒了。
陳源開損友一個,見他醒了立刻拿之前他醉酒做出的種種行為取笑他。
「可惜了,沒拿手機拍下來。」陳源開靠著沙發哈哈大笑,「否則我能靠這視頻笑二十年。」
林梢揉著太陽穴,開口道:「誰讓你給我喝的那杯人頭馬,一報還一報,我醉了之後全折騰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