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文鰩居住的觀水前,林梢看著文鰩族長收起翅膀矯健地投入水中,觀水不算清澈,林梢看不到水下的情形,等了一會兒之後,才等到文鰩族長從水中冒出頭來。
它嘴裡像是叼著什麼東西,林梢仔細一看,覺得像是一片鱗片,那鱗片是灰色的,明顯不是屬於在外形上色彩搭配很豐富的文鰩一族。
「這是什麼?」
「使者,你了解天神一族嗎?」文鰩族長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只是甩了甩羽毛上的水,問他一句。
林梢在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倒是誠實了,他搖了搖頭道:「不怎麼了解。」
他對天神一族的信息基本都是在不久前掌握的,雖然在不久之前聽了以前的故事,但實際上對天神一族的了解還是比較片面,也可以說只窺到一角而已。
「作為新來的使者,其實你很有必要知道這些,特別是有關於天神一族的事情。」文鰩族長飛到林梢身邊,下一句話突然話題一轉,「其實,我們原來不住在泰器山的,只是山海界大亂結束之後才搬過來,我們一族原來住在諸僻山,諸僻山那時候住著一位天神,叫槐鬼離侖。」
林梢坐在石頭上,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文鰩族長要和他說這些,保持安靜地坐在石頭上聽著它的話。
「文鰩天生的能力固然很好,但一開始我們卻並沒有什麼能力保護自己。沒辦法,選擇權並不在我們手上,能做的事情只有逃而已。但是槐鬼離侖收留了我們。」文鰩族長輕聲地說著自己的故事,像是和林梢敘述,又像是沉浸在回憶里的自言自語,「槐鬼離侖在當時是很厲害的天神,但它生性卻很溫和,只是看著文鰩可憐便收留了我族,從來不再我們身上收取任何報酬。我當時所見過的其他的天神都如槐鬼離侖一樣,用各種方式著守護一方土地。
文鰩一族被收留之後,在諸僻山一直生活得很好,當時我還不是族長,還是一隻懵懵懂懂的小文鰩,文鰩一族之前的所謂顛沛流離只存在於長輩們的回憶中。在我的回憶里,諸僻山的日子無憂無慮,除了我們,還有一些被收留的種族住在那裡,甚至是一些天生厄運的種族,例如長右。天神槐鬼離侖的能力甚至能夠壓制誰也無法更改的厄運,但好景不長。」
林梢默默聽著,他心裡猜到了,仿佛所有的平靜都終結於傳說中的山海界大亂。
「天神槐鬼離侖死了,其實它有這樣厲害的能力,本來是可以離開的。」
文鰩族長看著那片灰色的鱗片,眼神里都是複雜:「留給我們的只有這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