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到我們這個層次的種族, 孕育後代不能用常理解釋, 」飲華和他解釋道,「九尾狐的幼崽並不是單純通過交配的方式獲得的,交配只是兩者靈氣的交雜匯聚的一種渠道,若有其他渠道不交配也行的,雌雄在這種情況下就更不是什麼界限了,但這種機率很小,所以像我們這些種族,很難擁有新生命,九尾狐族數量最多的時期全族眾也沒有上過兩位數,那個時候,我也沒想到……它會來。」
現在這個它指的是誰林梢心裡也很清楚了。
飲華在人界的狀態一直不算好,遇到槐鬼離侖之後才勉強恢復一半力量,在人界確實夠用了,但是那時候他想要做的事情很多,對飲華來說,漣雲身上那個惡化地很厲害的煞才是重中之重。
「即使是全盛時期的我,孕育幼崽也要小心翼翼,何況是那個時候,」飲華道,「所以我一開始就做了決定,先把漣雲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其他,反正……那幼崽也是活不下來的。」
飲華說到這裡,也是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。如果有條件的話,他也希望把兩者都保下來吧。
「我沒打算告訴漣雲,」飲華胡亂得抹了一把臉,接著道,「後來他是自己發現的,他不同意我的選擇,確切地說,他連我想拔條尾巴給他治天生的煞的想法都不同意,他一直在找別的方法。我們在這個事情上有了很大的矛盾,這還是我們之間第一次爆發出這麼大的矛盾。」
飲華說到這裡也不禁苦笑了一聲,道:「當時我還真打不過他,只能被他束著。我又不是那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性子……」
漣雲說到這裡,長嘆了一口氣。這大約是他不怎麼想說起來的回憶,他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。
林梢聽到這裡,也想了想,問了飲華一聲:「你當時對漣雲的救治,確實也沒有成功,對嗎?」
「……我不知道,」飲華道,「我回到山海界的時候也是莫名其妙的,界牆的開啟沒有任何預告,也容不得我反抗,我只記得我拔下了尾巴,拼盡給漣雲施法,當時的情況非常亂也非常緊急,我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,只是把所有事情做完之後就支撐不住暈了過去,再醒來,就已經回到山海界了。」
飲華說到這裡,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揉了揉太陽穴:「我之前也嘗試著回到人界去,至少看一看他是否還活著,但是界牆的事情,誰都沒有辦法。
我也是前幾天那次大霧裡才見到他一面,奇怪的是,漣雲臉上仍然有那胎記。但是那時候他身上的煞已經到了非常惡化的程度,如果當時我沒有成功的話,他又這麼能活到現在呢?」
「那,那這隻小狐狸算怎麼回事?」
「……我真的不知道,」飲華又盯著林梢拍下來的照片看了許久,「我在人界的時候,孩子還在。沒辦法,即使我打定主意不想要了,也不能強行拿走,否則我也要去半條命的。只能慢慢地不給供養,讓它自然消失,這是對我傷害最小的辦法。
當時確實還留著,但是它的氣息已經非常弱了,我揪了尾巴之後,就我那個身體狀態,它絕對不可能活下來。我在山海界醒來的時候也檢查過自己的身體,確實已經沒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