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時候謝遲帶著糰子離開了醫院,準備去買點東西吃,畢竟醫院裡是不提供三餐的,謝遲出去吃完再打包一點回來給師侄吃。
她沒敢把那個泥偶留在病房裡,就怕那玩意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,身上帶著傷的師侄解決不了怎麼辦。
於是謝遲撕了一塊繃帶,把那個泥偶纏了一圈又一圈,放進了包里隨身帶著。
醫院附近還是有不少館子的,謝遲想著簡單的吃一點,走出來不遠之後,正好看到十字路口附近有一家酸菜魚米線,摸了摸下巴就進去了。
她特別喜歡吃米線,準確的說,是特別喜歡吃酸菜米線,那種酸酸的味道真的很開胃,配菜要豆芽和青菜,再放幾枚魚丸蝦丸,謝遲就可以吃的很開心了。
她更喜歡他們懷山山腳下的一家米線店,每次她去吃的時候,老闆都會特意多放兩枚鵪鶉蛋給謝遲。
菌類的鍋又是另外一種風味,反正謝遲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吃膩過。
她這麼喜歡吃米線也是有原因的,當年她的媽媽帶著她,一路坐火車坐了很久,一直趕到了懷山,當時到山腳下的時候她餓壞了,媽媽就給她買了一碗米線。
人在飢餓的時候吃到的東西,有三分的美味也會變成七分,何況本身就是十分好吃的東西。
謝遲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碗米線,也不會忘記透過蒸騰的熱氣,媽媽那雙朦朧淚眼。
謝遲自己點了一個酸菜的鍋,又給師侄也打包了一份,然後就美滋滋的吃完了,帶著打包的餐盒往外走。
她走到門外的時候,正好看到有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路對面的酒店門口,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。
女人打著黑色的傘,身上也穿著黑色的衣服,低著頭的樣子行色匆匆,走進了酒店裡。
她手裡還拎著一個行李箱子,看樣子挺沉重的。
謝遲之所以多看了她兩眼,是因為女人那一閃而過的側臉,莫名的有點像林夏。
真的有點像。
尤其是眼睛,還有側臉的整個輪廓,謝遲用兩碗米線打賭,她沒有看錯,主要是因為那個夢裡林夏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,雖然最深刻的是嘴唇,但是眼睛也記得很清楚。
所以才在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,就聯想到了林夏。
謝遲拎著打包盒,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兜里的糰子,把自己縮得小小的糰子百無聊賴的躺在兜兜里,見謝遲的手掌伸進來,就用縮小之後變得更小的手手抓住了謝遲的一根手指。
謝遲安撫的摸了摸糰子,用一根手指就把糰子擼的軟成了一灘,抱著她的手指哼哧哼哧的蹭。
大概是巧合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