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話一說完,就撒開手溜到梳妝檯前,只余千晛一個人,後知後覺地在回憶剛才的擁抱。
千晛望著彎腰往臉上撲騰清水的印兒,皺著眉頭伸出手,不自覺地在空氣里比劃了一下,平時吃得挺多,腰倒是挺細的。
「千晛姐姐,你在幹什麼?」印兒回頭望著發呆的千晛,瞬間耷拉下眼角,「千晛姐姐,你該不會是現在才清醒,打算重新生氣了吧?」
服侍的兩個丫鬟聞言笑起來。
「你可不能生氣,你看她們都笑了。」印兒頂著濕漉漉的一張臉道。
千晛愣了下神,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訝異。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那樣的心思呢。印兒的聲音將她從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拉回來,其實她沒聽清內容,但見到對方笑,便道:「你出去的時候,不要跟花小肆爭執,把她當空氣就好。」
啊,花小肆。印兒想起這個硬茬,那位女神不知道為何對她抱有如此深的成見:「千晛姐姐。」
她猶豫地喊了聲,也不欲探究花小肆跟千晛說過什麼,她只想問:「你記起來的那些東西會讓你難過嗎,與我有關嗎?」
千晛搖頭,無關。花小肆不過告訴她:千晛曾是須彌山上的一隻麒麟,花小肆是蓮池裡的一朵蓮花。她們兩個認識上千年,麒麟做月老仙子時,蓮花還沒化作人形。蓮花不知道天牢里關的誰,直到在江面初次相遇。
千晛問她,創世神呢。
花小肆說,神隕了。
千晛問她,火麒麟呢?
花小肆說,一同神隕了。
須彌山化作無形。
於是,作為一隻普通的神獸麒麟,須彌山上度過的日子,回憶不起來便不回憶了。
畢竟,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。
這中間,與印兒完全無關。所以千晛也不知道花小肆為什麼討厭印兒。
「那她幹嘛把我當眼中釘,肉中刺。」印兒不滿地揚著小腦袋,「別以為她是女神就了不起。」
千晛失笑,擔心她們兩個遲早會打起來。
屋外。
花小肆氣鼓鼓坐在花壇邊上。
白澤瞅了眼屋子,寬慰道:「小肆,別生氣,你看你一生氣,冬天就要來了。」
北浣溪覺得風有點大,冷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:「女神,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啊?印兒姐姐和千晛姐姐在一塊兒睡覺怎麼啦,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,之前我也跟印兒姐姐一塊兒睡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