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兒惱怒地又嘀咕了幾聲,才抬頭看花小肆:「你剛剛說什麼?」
花小肆撇了撇嘴角,不欲與對方講話。
一行三人坐在這與世隔絕的山洞裡,加上一堆篝火,頗有幾分傳說中於夜間勾魂索命的山妖之姿。
雨下得大,出去只能徒添危險,倒不如留宿一宿,待明日天明雨停再做打算。
可這山洞內又著實無聊得很,印兒沿著牆壁摸了個遍,也沒摸出個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。最後只好無奈地靠著牆壁坐下,眯著眼睛打量著沉默不語的兩個人。
阿溪正添著柴火,不言不語地,奇怪得很。按照往常的性子,這姑娘同她一樣,也是嘰嘰喳喳得厲害,時不時讓她都覺得頭疼,而且這姑娘平時表情豐富,怪愛撒嬌。怎麼從幻夢之境裡出來後,話少了,受了委屈也不嘟嘴吭聲?尤其是對著花小肆此人,似乎頗為忍讓。
印兒的目光逡巡到花小肆身上,剛一琢磨,花小肆便抬頭瞪了她一眼,意思大概是看什麼看。
「我說四季女神,反正長夜漫漫,咱們三人來聊天吧。」印兒咧著嘴笑了下,裝模作樣地湊到篝火旁。
「和你沒什麼好聊的。」花小肆哼了聲。
「聊著聊著就有了嘛,」印兒話是這麼說,卻沒把問題拋給花小肆,反而戳了下北浣溪,問道,「阿溪,你在幻夢之境夢到了什麼啊,怎麼出來後,眼睛都哭腫了?」
花小肆聞言,不動聲色地將餘光落在北浣溪身上。
狐狸的眼睛尖得很,不過也沒必要去拆穿。印兒權當沒看見,像一個好奇寶寶一般乖巧地等著北浣溪的回答。
然而等北浣溪一開口,印兒就眯起了她那雙狹長靈動的眸子。
一開口就說謊,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「我不太記得自己夢到什麼了。」打馬虎眼最常用的一句話。
北浣溪揉了揉眼睛笑道:「好像就是我一個人坐在大海底下,然後四周空蕩蕩的一片,我怎麼喊,也沒有人回答我。後來不知怎的,我就哭了,哭了就再也停不下來。」
「我其實不太是個愛哭的人,」北浣溪鼓著腮幫子道,「所以回想起在夢裡哭,我現在都還覺得驚訝呢。」
「不哭不哭,以後再有人把你弄哭,印兒姐姐替你報仇。」印兒笑著用指尖輕輕戳了戳邊上人的腮幫子,見北浣溪偏頭看她,才收回手嚴肅認真地道,「我說真的,我絕對給你報仇。」
「你還沒人家龍女厲害吧。」花小肆適時地開啟嘲諷。
「沒人對四季女神你說過這樣的話吧。」印兒笑道。
「我不需要,我保護她們就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