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天安?」敖泧起身滅燭火,見天安睜著眼睛一眨不眨,頗有幾分擔心,「天安,天安?天安!」
「嗯!嗯?」天安一下回過神來,看著近在眼前的敖泧,長吁了口氣,「沒事,我不怕黑的,你滅吧。」
「我是問你怎麼了?」敖泧抱著被子坐起來,擔心地看著對方,「我剛才喊你好幾聲,也不見你應話。你還一直在那裡嘆氣,是遇到什麼事了嗎?」
「有嗎?」天安皺著眉笑起來,她有發呆嘆氣嗎?
敖泧盯著她,果斷地點頭。
若不是藏了心事,誰會這般出神呢。
「是不是因為白日的事啊?」敖泧想起白日天安紅腫的眼睛,不禁嘆氣安慰對方,「天安……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啦,麒麟大人既然說了以前的事一筆勾銷,就肯定不會再找你麻煩的,你就安心留在須彌山,不要想那麼多了。」
要真是這樣就好了。
天安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,別人不明白,她可是明明白白,千晛姐姐那樣說,分明就是同她割袍斷義,求個兩相清靜。要是喜歡一個人,怎麼會這樣做呢,所以千晛姐姐一定是討厭她,但又不忍拂了創世神與藥師佛的面子,才再最後對她溫言溫語。
一想到對方討厭她,天安就止不住地嘆氣。
要是別人,討厭就討厭吧,可若這人是千晛,是千小六,天安就莫名其妙地心煩意亂起來。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心煩意亂,天安就更加沮喪起來。
這麼不快樂和憂愁,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天安了。
「天安?」敖泧見對方半天一動不動,著急地喊了聲。
「我沒事的,真沒事,」天安從被子裡露出腦袋,沖敖泧笑道,「謝謝你敖泧,快睡吧。」
敖泧見天安把眼睛閉上,盯著對方看了許久,才皺著眉吹熄了蠟燭。
整個聽風眠便沉睡下來。
翌日,天空剛露出魚肚白。
花小肆便拎了一袋子新鮮的蓮子來到了聽風眠,原本以為還要等敖泧等很久的,沒想到敖泧也是早早地就起了床。花小肆把蓮子送給敖泧,抱著手看著還在昏睡的天安,撇著嘴直搖頭:「懶狐狸。」
敖泧給天安留了張字條,想起天安昨日在無涯閣學習各仙山歷史時驚人的速度與領悟力,也無奈地搖頭。
其實聽風眠內,還有不少沉睡的人,早起的她們不過是笨鳥先飛。
天安是按著平日的作息,大概就是辰時才起。
她看到桌上留著的「修文閣」字條時,瞭然地點頭,不過在此之前,她得先去無涯閣找一趟司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