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做夢!」天安挨著鐵騎軍統領吐了一口血水,站在城樓之下雙目怨恨地看著樓上之人,「你身為妖族,卻插手人間的事,你才是會不得好死!」
「哎呀,」妖蛇王吁了一口氣,大笑起來,「你還不知道吧,巫山縣因為鼠疫死了一萬兩千人,你看有人管嗎?」
「你說什麼!」
躬身喘氣的兩千名騎兵一下子瞪圓了眼睛,天安顫巍著面頰開口:「你再說一遍?」
「哈哈哈,我說你巫山縣死了一萬兩千多人,」妖蛇王獰笑著,「酆都死了多少人呢?天知道死了多少人,反正天天都在死人!」
天安聞言,當即覺得喉間湧上一陣腥甜,逼得她差點當場昏厥。
所有的騎兵在瞬間拔劍,睚眥欲裂地盯著城樓上之人。雨水嘩嘩地順著他們的頭盔流進他們的眼睛,又和著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,他們中的一千人,是來自巫山縣。而如今,巫山縣的人近乎死絕。
「公主!我要殺了他們!」
不知道是哪個年輕的士兵按耐不住心中的悲慟,像瘋了般衝出了陣營,拋出鐵鉤,向城樓上攀爬而去。
「回來!回來!」天安大叫,可是根本來不及,一個人衝出去,緊跟著,就是叫喊著蜂擁而上的其他官兵,鐵騎軍攔都攔不住。
城樓之上的妖蛇王愣了下,才輕蔑地嘖了一聲:「白白送死。」
天安見狀,來不及多想,立馬改變作戰計劃:「即刻掩護他們攀上城樓,注意城牆上的油,我來控蛇!」
鐵騎軍聞聲,立刻跟著沖了上去,天安被六名鐵騎軍掩護著,也拋出鉤子吊在城牆上,幸虧他們沒有巨石也點不著火,長箭在短距離射下來也毫無攻擊力,否則他們就死定了。
至於這些黑蛇,天安沒操控過,不過興許和西涼的那些鳴蛇一樣,她可以嘗試著控制。
發瘋的士兵在躍動的蛇笛聲中爬得比誰都快,很快就有士兵登頂與西涼的士兵互相廝殺。
一群黑蛇被笛音催磨著瘋狂扭動,在短暫的瞬間,竟然喪失了攻擊性。
有用?天安有些高興,立即升高了音調,嘗試將蛇為她所用。
可這些都是陷入戰鬥恐慌中的人的自我狂熱罷了。
妖蛇王騎著一條巨大的黑蛇浮在空中,冷眼旁觀著酆都城外的廝殺景象,有人剛爬上城樓,就被推下來,腦袋著地,摔得血肉模糊;有人被蛇圈住身姿,扭曲得四肢分離;有人直接被長矛貫穿心臟,死得來不及多喘一口氣……
真是可悲,真是可憐啊!
妖蛇王仰天大笑,又低頭目光陰鷙地盯著一身銀色盔甲,吹笛御蛇的少女,真以為自己這麼厲害嗎?真以為蛇族由她肆意操控嗎?
愚蠢!
「孩子們,不要玩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