姻緣樹倒在地上, 被劈成了兩半。
千晛靠著姻緣樹的樹幹,嘴角掛著血漬。
「這就是天地火麒麟?」
天帝眼神陰鷙地盯著千晛, 耷著眼角, 臉上說不出的輕蔑:「不過如此。」
「呵,」千晛望著天帝手中握著的斧頭, 啐了口血, 眼裡輕蔑與憎惡更甚, 「你待如何?為禍天下, 弒兄不義的畜生!」
「你都看到了?」
天帝望著這天地間唯一一個目睹他殺創世神的女人,彎腰大笑起來:「你都看到了?哈哈哈,我本來還不想殺你,現在看來,你是不得不死了。」
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。
「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殺了你的,」他蹲下來,掐著千晛的下巴,逼迫千晛看著他的眼睛,嘴角翹起來,溫柔十足,「千千,師叔聽說麒麟心可抵神器,是真是假啊?」
「你做夢!」
千晛瞪著他,揚起巴掌重重地扇在他的臉上,打得人踉蹌地坐到地上,好不狼狽。
「你找死!」
天帝怒得憑空掀起一掌,重重地打在千晛身前。
千晛當即便吐了一口血。
「以為我不敢嗎?不過是取你心臟而已!」
天帝揚起手,缺口的斧頭毫不猶豫地朝千晛胸前劈去。
「住手!」
突然一聲琴聲錚鳴,如冬日肅殺的寒風擋在開天斧下。銳利的斧身碰著堅韌如鋼的琴弦,瞬間滋拉出一片銳利的琴鳴,震得斷壁殘垣在眨眼間坍塌成了廢墟。
「天帝,你在做什麼!」
戈依在命懸一刻之際及時趕到,她護著千晛往後退了幾步,看著與天帝對陣的兩絕琴,眉間憤怒無比。
天帝望見戈依上神,立即收了手。
兩絕琴在斧頭離開的瞬間,迸發出一陣如山泉般清越的弦音,安然無恙地回到戈依身前。
「不愧是戈依上神啊,這玩意要在其他人手上,哪裡擋得住開天斧。」
天帝背著手,一派清朗如月的模樣。
「千晛,」戈依先焦急地看了眼趴在她肩頭的千晛,才轉頭盯著天帝,「她是火麒麟,你以為你在殺誰!」
她以為自己看錯了,差點就晚來了一步。
「如你所見。」
天帝不疾不徐地悠悠開口,似乎並不怕被戈依知道:「本尊要殺了她,戈依上神若沒事,本尊之後再去找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