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簿收回目光,看著有些忤逆他意思的花小肆,笑笑:「怎麼,四季女神不願意留下?怕殿下醒來讓您的麒麟大人危機更甚?」
他揚起眉頭,看著花小肆被蝕心蠱折磨卻艱難忍著的模樣:「沒用的,你的蝕心蠱是我們魔蛟一族的毒藥,忍一忍不會要你的命,但是碧心滴的反噬不一樣,你看,殿下不是已經醒了?」
花小肆倉皇低頭,看著悠悠醒過來的敖泧,眸中瞳色又深了一層。
「你剛剛不忍心?」
雖然被人抱著,但是敖泧說話時,卻沒有半點溫情,比之以往,更冷酷陌生了些。
愈加反噬,愈加無情。到最後,徹底把靈魂出賣,沒有任何愛意。
花小肆心裡涼了一大截,但還是扯起嘴角笑得牽強:「沒有,接下來,你們想幹什麼?」
「給人間大亂再添一把火。」離軻凝視著結界裡與千晛對陣的雪珩,微笑道。
處在下風了,要被火麒麟殺死了?
不可以,他要殺雪珩,所以這個結界,得趕緊破掉。
「你們想做什麼?」花小肆指尖顫動。
「四季女神放心,我們早就準備好了。那些持龍紋木牌的百姓不是去西邊了?唉,真是的,連自己早就被種下魔毒了都不知道,還覺得自己一心奉龍。」司簿笑著接話,「魔毒順著人的身體,蔓延進整條南江,如今已過七日,不知道南江沿岸各座城池的魔毒爆發沒有?若是爆發了,現在估計人吃人呢。」
語罷,聽得巫山忽然轟然一響,大山坍塌,河流奔騰。魔毒在瞬間蔓延。
落霞孤鶩共錚鳴,如泣如訴,慘絕悽厲。
結界一瞬間便裂開來。
離軻沖向千晛,攔在雪珩前:「她應該由我來殺。」
「你們兩個,都應該死。」千晛冷著臉說,只想速戰速決,趕去酆都。她不能讓天帝掘公主陵,也不能讓他得到那一角麒麟心。
落霞與孤鶩歸主,熹微與敖澈一同囚住水神,龍瑔號令千軍,把孤鶩劍劍指向湧進王城的魔兵。
事已至此,談何保民萬全。
殺死敵人,才是萬全。他承認,他沒有能力保所有百姓的平安,只能豁出命去儘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