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小肆趴在敖泧背上,虛弱得一句話都說不出。那咬下來的一口和落在背上的一劍,的確很痛啊。她都沒有反抗,她都是故意的,怎麼能不痛。
只是,聽到身下的人忽然間焦急萬分地喊起「小肆姐姐」時,似乎就沒有太痛了,但眼皮支撐不住,想闔上了……
「花小肆——!」
四野傳來一聲巨大的迴響。
司簿忙回頭又望了眼,見敖泧真的已經走了,頓時不敢再戀戰:「魔君,走!」
他心裡氣,當初就覺得四季女神來者不善,現在果然應驗了。他半點不信有三清蓮作為保護靈器的花小肆會被白澤傷成那樣,但是敖泧一見到那麼慘烈的傷口,就沒有腦子了。
離軻此時也想脫身,然而此時的他被千晛困著,根本逃不出去。司簿見白澤和天安朝他看來,立馬扭頭離開。不是他無情,是眼下沒了敖泧,戰局實在是太不利了。不僅如此,原本以為龍瑔會因為不敢犧牲任何一條普通百姓的命,而不敢同魔兵直接作戰。哪想眼下地面之景,除了被護在皇宮身體不便的婦孺老人,幾乎是全城皆兵。多的是拿著扁擔和鋤頭要跟魔兵拼命的。
士兵為國戰死,是士兵的榮耀。所以皇帝龍瑔和皇后熹微幾乎半點不懼朝城門湧進的魔兵,兩柄神劍合在一起,大有橫掃八方,平定天下之勢。
至於妖界?司簿簡直不知道如何辱罵這群小家子氣的牆頭草。不過就是一雙兒女來了,哭著撒嬌著讓他們別再做壞事,他們就畏畏縮縮地收手了。這副顧首顧尾的模樣,還想成大事,爭玲瓏塔?簡直是可笑。
司簿哼了一聲,甩袖,匆忙離開。
白澤去扶了一把敖澈,問對方:「沒事吧?」
魔蛟一族,從天生神界苟活至今,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。
敖澈搖頭,他沒事,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天安:「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?」
白澤彎著腰笑笑:「你看她剛剛那副猶猶豫豫的樣子,你覺得能告訴?」
敖澈扯了扯嘴角,乾笑了一聲。其實敖泧那日在海上有一句話說的沒錯——「天安,你太心軟了」。
天安心軟,是有點的。
就像當年在雲涯仙境被霍家兩兄妹背叛,也只是同她們恩斷義絕罷了,未打也未罵,就是獨自失望。
但是總也有毫不心軟的時候。
天安還沒從白澤那裡問出個結果,一抬頭看見離軻和雪珩同時圍著千晛,立馬把一切拋諸腦後,去給人幫忙。
千晛瞥見天安完好無事,勾著唇角笑笑。
想來兩人有很久很久沒有並肩作戰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