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 白澤都有悄悄觀察鳳凰。這不觀察倒好, 一觀察, 便發現實在是太不對勁了。
平日裡不是在修文閣便是在無涯閣的小鳳凰,現在居然時不時地偷偷往神界跑。
平日裡臉上從無愁容的鳳凰,現在居然會托著臉頰在窗戶邊憂愁地發呆。
…………
白澤坐在屋頂上,扇子僵在手中,一臉嚴肅,明白了——這丫頭有心上人了。
「有便有,與我何干?」千晛坐在藏書閣,抬眸看著窗外的人,頓了下,彎起一邊唇,「只要不是你們兩個,我不覺得有什麼好驚奇的。」
「嘿你這人!」白澤被千晛的玩笑氣到,趴到窗子邊上將對方的書合上,「認真的,小鳳凰絕對有心上人了,你不擔心嗎?萬一她喜歡的是哪個道貌岸然的神仙,騙得天天流眼淚,可怎麼辦?」
千晛聞言,手中的筆微微頓住:「你要做什麼?」
白澤嘿嘿兩聲,笑起來。
文曲星君胥伯言是在回星君殿的路上被兩道黑影攔住,蒙著眼扔進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。
這真是……真是……
「不知二位神獸綁了伯言做甚?」胥伯言深深嘆氣,憑藉那極力掩藏但還是洶湧澎湃,又和六界都不相同的靈力猜到了綁他的兩人是誰。
白澤瞥了眼千晛,心想這人聰明是聰明,應當沒那麼快知道他們是誰吧,一定是詐他們。
於是,白澤低咳一聲,換了個聲,粗里粗氣的:「文曲星君胥伯言是吧?」
胥伯言皺著眉點頭,不知道這兩隻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須彌山小神獸是想幹什麼。在他印象中,那個叫千晛的姑娘,年紀雖然尚小,但應當是一個穩重的人。至於白澤,他什麼事干不出來?自己難道無意中得罪兩人了嗎?
「不知二位有何事……」
「星君大人別說話,我問你什麼,你說什麼!」白澤霸道地打斷了胥伯言說話,抱著手,一副年少輕狂、相當不屑的樣子。
千晛站在一邊,默默蹙眉,見白澤這架勢,她有點懷疑當時答應他幫忙這件事,是不是做錯了。
「我問你啊,有不有喜歡的人?」白澤話不多說,問得坦蕩而直接。
胥伯言「啊」了一聲,大抵是沒反應過來,白澤又重複了一遍,他才聽清楚,無奈失笑:「這是在下的私事,與二位何干?」
「問你你說就行了,廢話這麼多幹什麼,找死嗎?」白澤惡狠狠的,一時間像極了人間占山為王的綁匪頭子。
胥伯言沉默了半晌,才緩緩開口,說得實誠:「有的,伯言已有心悅之人良久。」
他話音一落,白澤的話就頓時卡在嗓子裡,然後轉過頭看了眼千晛,千晛抿了抿唇,輕輕開口:「那個人也喜歡你嗎?」
胥伯言答:「想必也是喜歡的,雖然那姑娘還未以真面目示我,但是這也無妨,我可以等著她徹底敞開心扉。」
白澤咽了咽口水,看著千晛賠了個不是,走出山洞,自己也只好收了胥伯言身上的靈力,賠了個不是,一溜煙跑了。
這可真是……他們尷尬也就算了。
可憐小鳳凰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