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覺得了，聽到這話十一就知道衛翽肯定不喜歡，她頭耷拉，肩膀垮著，原本因為抱著狗胸前已經蹭的髒兮兮的，雨水砸下來，衣服黏膩在身上，十一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，和十二一樣狼狽。
衛翽不耐轉身：「回家。」
一雙小手怯生生抓住她睡袍衣擺，衛翽低頭，見到十一雙眼亮晶晶的，她將傘還給狗遮擋，自己身上被淋濕，現在雨水肆意從她髮絲往下蔓延，沿著精緻的輪廓垂在下巴處，一滴一滴往下落。
和當初在王家一樣，她也是這樣抓著自己，也是用這個姿勢，她冷漠的眉眼對上十一雙眼，兩兩相望，衛翽不自覺將傘往她那邊撐了撐，妥協道：「就今晚，明天就送走。」
十一依然抓著，清脆嗓音在這樣的暗色下格外明顯：「我想養它，可以嗎？」
「我就養在後院，我保證不會讓它弄亂您的任何東西，我就想讓它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，可以不用這樣淋雨。」十一說完衛翽抬眸看眼狗，經過雨水沖刷，狗身上毛色逐漸顯露出來，偏黃，長毛，狗正伸著舌頭張開嘴，那雙眼看看衛翽，又看看十一，頭歪著。
衛翽不知怎麼就想到那日十一歪頭的模樣，模糊的片段有了清晰記憶，她沒當即反駁，只是道：「回去再說。」
十一知道不能再得寸進尺，她乖巧鬆開衛翽的衣擺，轉身將狗的繩子鬆開，舉著傘牽著繩子，臉上有些高興。
雖然衛翽沒有直接同意她養狗，但是她剛剛也沒很堅定的拒絕，還是有機會的，還是有機會的。
十一牽著十二跟在衛翽身後，兩人一狗快步往衛家走去。
到大門口時，保安嚇了一跳，立馬打開門，十一不敢帶狗進客廳，只是站在門口說：「我牽到後院去。」
衛翽默了幾秒：「進來吧。」
十一大膽看眼衛翽，此刻有了燈光，她看到衛翽的神色沒有不耐煩，沒有冷漠，沒有嚴厲，而是很平靜的看著自己，神色如常。
她這才放心牽著十二進客廳，十二很規矩，不似一般的狗到了陌生地方可勁撒歡，它乖乖巧巧坐在十一旁邊，十一走一步，它跟著動一動，衛翽看著面前宛如連體的一人一狗沒轍：「先去洗個熱水澡。」
她說著抬下巴：「給它也洗了。」
雖然她沒明著說，但十一還是從她眼底看到嫌棄，她低頭看自己，滿身黑兮兮的泥巴，鞋子上最明顯，光是站一會，地板上就一圈的水漬，這樣的她，衛翽能讓她進門就已經是恩賜了，現在還准許她帶著狗洗澡，十一滿心滿眼都是感恩，她低頭鄭重道：「三小姐，謝謝您。」
衛翽啟唇：「去吧。」
十一這才帶著十二上樓，她先是放水給十二洗，雜亂髒兮的毛色在水和沐浴乳下逐漸顯露原本的顏色，淡灰色，很好看的色澤，毛又長，十一給它洗完後用吹風機吹了十來分鐘才半干，接著她將十二拴在床頭前，抱著新的睡衣去淋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