恳切是真,狠心也是真,撞在一起,反而让孟初一有些糊涂了。
难道,她真的又看错了人?
又一次……被人背叛了?
一股难言的心窒与疼痛重新席卷上全身,全身也跟着火辣辣的痛了起来,痛的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,下意识咬紧唇瓣!
唇瓣上没有传来预期中的疼痛。
因为她咬上了某人的手掌,微凉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一个寒颤,不由睁眼看过去。
夜色如墨,无星无火。
他站在夜色里,轮廓不甚明朗,却隐约可见月华般光洁脸颊,一双凤眸微微上挑,闪耀着星子一般的光芒。
只站在这里,不知为何,她突然觉得心安。
“怎么,馋人肉了?味道如何?”他轻轻一笑,笑容揶揄,却没松开手。
孟初一微微挑眉,干脆用力再咬了一口。
容珩轻嘶了声,忙不迭的收手,似真似假的抱怨,“狠毒的女人。”
孟初一无声一笑,懒懒的道,“送上来的人肉,不尝白不尝。”
他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,她身上乏力,咬一口怎么可能会疼?他做出这幅模样,不过是想逗她笑而已。
“嗯?那是什么味道?”
“黑心黑肝,自然是苦的。”
容珩挑眉,“我有你说的那么坏?”
窸窸窣窣一声轻响,孟初一只觉得身边一重,一股清浅异香漫进鼻间。
这个不知羞的,已经在她身边躺下了。
孟初一懒得有表情。
反正她占据了这张床的正中位置,这床也不是很大,他乐意挤在一边,她无所谓。
“今儿是第几天了?”她问。
“三天了。”容珩叹口气,“你睡的跟猪似的,我几次三番的叫你,你都不醒。”
“哦?”孟初一挑眉,不动声色,“那窗上糊着的黑布是怎么回事?你到底是想叫醒我,还是想让我一直睡下去?”
这么长时间她也看明白了,就算是黑夜,怎么可能外面一点光都透不进来。
而且长久在组织里训练,早就训练的人没有安逸享受的福气,再重的伤也不过自己熬着,哪有睡着休息的道理?
容珩眸光一闪,唇角微扬,笑意柔和宠溺,压下一瞬忧虑。
他知道她性子警醒,为了让她睡的安稳,所以特地命人在窗外糊了黑布以防她清醒过早,可是没想到,不过半天功夫她就醒了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,让她没有半点安心之时?
心里虽然忧虑,声音里却带了三分笑,“当然是让你觉得长夜漫漫,闲暇无事,正好度春宵。”
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雍王殿下好雅兴。”孟初一忍不住戏谑,突然想起什么,声音又沉静下去,“燕儿她……”#####